时礼的脸色刷白,额头上也开始冒虚汗,显然是怕极了,但还是咬牙闭上眼睛,等待剧痛来临。
沈惊衍知道她最怕疼,当初要为自己种甘心草时,连取心头血都做不到,可如今就是这个怕疼的人,宁愿疼死也不肯向他求饶。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眼底似乎有风暴凝聚,咬着牙冷声道:“我前些日子新得了一蛊虫,最喜欢饮血啖肉,尤其喜欢凡人的味道,若是钻进凡人的身子,便会从内脏开始吃,一直到将人吃得只剩下皮和骨头才停下,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时礼的身子明显抖得更厉害了,然而还是不肯求饶。
沈惊衍心情更差,便又说了别的折磨人的法子。时礼起初还瑟瑟发抖,最后抖得都累了,他却还没动手,不由得觉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她小心的睁开眼睛,和沈惊衍对视后匆忙低下头。沈惊衍对她的躲避很不满,冷哼一声攥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好像一块冷铁,吓得时礼抖了抖,刚一脸惊恐的抬头,就被他抱着丢到了床上,然后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被他扑倒的时候,时礼还是懵的,不懂怎么突然从血腥暴力频道跳到了小皇文频道,但等他一个挺身进入时,她便顾不上想这些了。
沈惊衍这次带了气,便没有像之前一样怜香惜玉了,任凭时礼怎么哭喊,他都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到将时礼折腾到昏过去,才一脸阴沉的停下来。
……自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连做这种事都不香了。沈惊衍冷冰冰的坐在时礼旁边,心脏简直要被愤怒和恨意占满,只有一个小小的角落藏着委屈,等待别人的发现。
他孤独的坐了一会儿,便躺在了时礼身边,虽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但还是闭上了眼睛休息。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起伏突然大了些,像是睡得不安稳快要醒来了,不等他施法让她睡熟,她便已经清醒过来,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离开。
她还想逃?是不是得自己折断她的手脚,挖了她的双眼,她才会放弃离开自己?沈惊衍冷了脸色,更多的怒火在心口膨胀,眼看着要不受控制时,蛇尾受伤的地方突然传来一点酸麻。
他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意识到,时礼在对着他受伤的位置吹气,似乎这样就可以为他缓解疼痛。
怒火从爆发到收起,似乎只要一瞬间,他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开了天眼看向时礼,清楚的看向她眉头紧皱,红着眼眶抚着自己手上的位置,再看她手里拿了一块光泽很暗的黑色鳞片,企图要把鳞片拼到他的神色。
骗他的时候倒挺精明,怎么这个时候却成了傻子,已经掉了的鳞片怎么可能还能安上去?沈惊衍在心里嘲讽一句,却没有动弹,而是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失败很多次后终于无助的抱住了膝盖,对着他受伤的位置发呆,那模样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明明被欺骗的是他,受伤的也是他,她却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女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吗?沈惊衍看着她的样子心生烦躁,很想把人拉进怀抱搂着,可为了自尊还是生生忍住了。
时礼坐了许久,最后身体摇晃了,这才重新躺下,只是这次她没有钻回沈惊衍怀里,而是躺在了床铺最靠石壁的位置,同沈惊衍之间几乎隔出两个人的距离,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沈惊衍咬牙切齿,心情顿时又不好了,一整晚起起伏伏,更是半点睡意都无,等到时礼睡熟后,他直接把人拖回怀里,恶狠狠道:“你不让我抱,我偏要抱!”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时礼睡得太死,根本没办法回应他这句话。
一人一蛇安稳的抱在一起,仿佛像决裂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沈惊衍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忆他和时礼相处的这段日子,渐渐的觉得时礼对自己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种感情和他想要的根本不一样。
她只想做他的宠物,以不平等的身份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依赖他心疼他,却独独不会像妻子爱丈夫一样爱他……难怪她一直不肯叫自己夫君,原来并非他自以为的害羞,而是单纯的不想那样称呼他。
沈惊衍心情郁结,几次都想把时礼摇醒质问,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舍不得此刻的宁静,哪怕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也舍不得,对于时礼,他始终做不到像对其他仇人那样无情,他甚至会在自己不小心伤了她之后,愧疚的想杀了自己。
堂堂蛇妖大人第一次有挫败感。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时间缓慢的流逝,时礼到后半夜的时候发烧了,起初沈惊衍没有在意,只当是她本来的温度,可当听到她逐渐费力的呼吸后,才意识到不对劲,当即掏出一堆灵药给她灌下去。
那些药的效果立竿见影,几乎是服下的瞬间,时礼的表情便恢复了平静。她被沈惊衍的动静闹醒,恍惚的睁开眼睛,刚巧和沈惊衍忧虑的眼神对上。
“上仙……”她喃喃的唤他。
沈惊衍瞬间恢复面无表情:“叫我干……”
话没说完,她便搂住了他的腰,软软的脸颊不自觉的在他的腹肌上蹭了蹭:“我有点热,给我抱抱。”
沈惊衍:“……”
吃了那么多灵药,身体如果再热,必然不再是发烧的缘故,而是因为灵药暂时没吸收,所以身体才会升温,这都是正常现象,没必要把她当个病人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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