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翻了个身,整张床她快把一小半的身子翻出去了,一只手吊在床外,悬空地垂下。
她说:“喻薄,怎么连这种事情你都记得这么牢。”
言夏把手伸回来,让自己再往里面缩了缩。
“我回来的时候买的。”因为疼痛,她的声音变得轻,语气也有些飘。
言夏干脆开了免提,把手机甩仍在床头,整个人蜷得更紧了一点。
还是难受。
喻薄的声音还是温柔,哄着她说:“喃喃乖,让张姨和医生过来,也让我安心,好不好。”
言夏现在生不出力气来反驳,她蜷在被子里,说了一声好。
后来她又小睡了过去,将枕头抱在胸前。张姨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觉。直到张姨轻声叫醒她,给她一个热水袋,还有正冒着热气的水杯,里面是红糖。
再过没多久,喻薄找来的医生也到了。
不是大病,就是普通的生理疼痛,其实一片止痛片下去,再加上张姨的热水袋,这疼痛好像一下子就消减了很多。
她在床上,碰到了手机,背部有些微微发烫,翻过来,界面上显示着正在通话。
言夏对着那头,喂了一声。
她不确定喻薄有没有在手机旁。
手机里喻薄的声音很近,好像从未离开。他说我在。
言夏说:“我忘记挂断电话,你也忘了吗?”
“我没有忘。”他顿了一顿,“我想陪着你。”
即使不在身边,也以这种方式陪伴她。言夏在背后堆了几个枕头,靠在上面,她把手机举到面前,然后认真地说:“我要谢谢你。”
这个人永远比她更紧张自己。
喻薄笑了:“不客气。”
言夏也想笑,但是却忽然想到那张被取消的机票,笑意就淡了许多。放在腹部的热水袋哄得全身都暖起来,到了有些发热的状态,她还是没把它挪开。她怕失去热源,疼痛就会如影随形地跟上来。
“其实今天,我想飞到英国,但是因为这个意外,机票只能被取消了。”
喻薄握着手机,抬起头,外面是泛起晨光的天空,厚重的铅云下,那背后的光线灿灿,将这周围的沉重的灰色晕染成浅浅的金色。这是一个多云多雨的国度,今天想必会有一个好天气。
他说:“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不是。”言夏否定,“我在飞行之前,肯定会通知你。”
“因为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找你。”
喻薄的声音温柔地贴在耳边:“下一次,肯定有机会。”
生理疼痛一般只会在第一天奏效,言夏睡一觉起来,昨天恼人的疼痛消失不见,除了小腹酸胀,再无其他了。
今日上班前,她先见到了一个人。中等身材,平头,一张普通得能让人过目即忘的脸,他自称是喻薄的助理。
但不是买衣服的那位,而是曾带着金毛的那位。
言夏从记忆中找出那个人,但是对于面孔的记忆太模糊,不太能够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对得上号。
那位助理说,要来接她上班,这是喻薄给他的任务。
男人的话语声甚至还带着恭敬:“喻总特意嘱咐我,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需要每日接送你。”
言夏愣了两秒,最后点头。
喻薄对她太小心了,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到,他不在她身边,生活中的各处也要有他的痕迹。
今日,那位放她鸽子很久的陈女士终于主动联系她,言夏将第一次的初稿加工过后,传给了陈诗请。
陈诗清约了见面的时间,甫一见面,她就把言夏的设计稿全部推翻,说自己不满意。
言夏问她原因。
陈诗清顶着一顶太阳帽,还有一张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即使已经到了咖啡馆,也没有摘掉。她勾画得红艳的唇角弯起,说:“没有新意,没有创意,如果设计出来,我的咖啡馆很可能就会流于俗套。”
今日的陈诗清打扮得不同于言夏第一次见她时那样,从勾画的红唇和墨镜下隐约可见的高光及阴影,应该是画了极其精致的妆容,就连穿衣风格也是一样。剪裁得体妥帖的连衣裙,将身形衬得曼妙。
今日的陈诗清衬托得那一日青春洋溢的陈诗清,看起来就像一个假人。
言夏轻轻吸了一口气,没有新意,没有创意,这个原因实在太宽泛,极其像是陈诗清随口捏来搪塞言夏的借口。因为这个设计稿的方向,在一开始碰面,言夏已经同她确定下来。
完全是按照陈诗清的想法来做的。
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前后矛盾的客人她见过许多,但每一次碰到,都会在想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多,以致于这辈子入这个行业,来接受折磨。
她以平和的语气问陈诗清想要改成如何的模样。
陈诗清微微抬起下颔,就连下颔的弧度,都是精心修饰过的,她说:“我的想法第一天已经和你说过了,言小姐可能忘了。”
言夏笑了笑:“正是因为没有忘,我才询问你。”
她知道自己问不出任何结果,收起东西离开,在离开之前,还是不忘说:“新的方案,我会尽早修改出来。”
言夏很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没有翻上一个白眼,说出的话居然也没有冷嘲热讽的含义。算是修炼到家了。
她回到工作室,修改设计稿方案,天气热起来的时候最令人困乏,言夏感觉眼皮渐渐沉重,似乎已经不能再坚持。她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十分钟的闹钟,趴在桌上小憩。
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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