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中在酒瓶碎裂时就安静下来,连歌声都熄灭了,不知是谁关掉了k歌的画面,屏幕上漆黑一片,只留下不停变换的灯光,红的绿的,在墙上地板盘旋。
“我确实小心,因为我很喜欢言夏,如果她贪玩,和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走了,我可能会杀人。”
喻薄将瓶身锋利的边缘对准那个男生的脸,他的手很稳,拿着这尖锐的凶器也没有半分不稳。变换的灯光照不进他的眼里,那里是一片死气的深渊。不会有光亮。而他说这话时,声线很平,像是用直尺画出来的一条直线,沿着轨迹走,永远不会歪斜。
那男生也是个倔的,他反而仰起脸,朝喻薄方向靠了靠。
“我还怕你了不成,有种就直接往上划,老子退后一步就跟你姓。”
喻薄忽然间对他笑了笑,即使为同一个性别,这个男生也承认,面前拿着啤酒瓶唬人的书呆子有一副好样貌,眉眼五官无一步精细得仿佛描画出来,这么笑一笑,冰山都像融化了一样。
“好的。”他安静地说了这么两个字,尖锐的啤酒瓶就冲着男生过来。
而言夏的一声喻薄,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尖锐的棱角停留在男生面部的皮肤上,喻薄好像没有碰到他,不,应该是碰到了,他觉得脸很疼。
包厢里瞬间混乱起来,乱哄哄的,有人去扶这个男生,有人撸起袖子,也拿起酒瓶想要和喻薄,跑到他面前。
喻薄慢条斯理地把啤酒瓶放下,他用另一只手,干净的,没有被血沾上的手蒙住言夏的眼睛。
“喃喃,太脏了,别看。”眼前瞬间黑暗的言夏,听到他的声音是温柔的。
但是她却急急地拿下他的手,“喻薄,你、你、怎么回事?”她太着急了,说话都有点卡顿。
面前的少年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节,仿佛真的不知道言夏为什么事着急。
言夏又去看那个男生,他的脸上有红色的血丝,应该只是被啤酒瓶的边缘划到,伤得不深,至少从表面看来是这样。
言夏松了一口气,她一脚踢翻这个男生的椅子,仰着下颔,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说:“让你话多,谁给你的胆子编排我,下次再让我听到,我让你全身上下都来这么一刀。”
她拉着喻薄走出去,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挡。
深秋的风已经有了几分冷意,这间酒吧临近的马路,车水马龙的,人流量很大,即便已经是深夜,也丝毫不减。言夏停了一秒,才觉得自己想得不对,这里应该越是深夜,越是热闹,车水马龙不间断才是常态。
她想放开喻薄的手,却被少年牢牢握住,十指相扣,严丝合缝地没有留一点空隙。
言夏不知道如何和喻薄说话,刚刚那个场景,让她对喻薄的印象有了一个短暂的颠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永远是教室中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他的手应该握笔,而不是拿啤酒瓶,他身上应该是皂香味,而不是血腥味。
虽然以前喻薄也为她动过手。可是不一样。
他会血气方刚,但绝不会逞凶斗狠。
但是人不会永远一成不变,也不会永远是想象中的模样,就连她也是今日疯狂,明日说不定就沉静的人,为什么要苛求喻薄一直是她认为的模样。理智这么告诉言夏。
可还是不对劲。
路上的风不知为何,一阵一阵的,没有消减的迹象。言夏这时感觉到冷,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是亚麻的材质,垂坠的感觉很让言夏喜欢。原本她还套了一件毛衣,但是在ktv她嫌热,脱下来就放到一边。出来的时候太急,没有带上。
全身上下唯一温暖的地方,大概就是她和喻薄所牵的手。
“我们去看电影。”瑟瑟秋风中,是喻薄先开的口,话音落下时,言夏的肩膀一重。那股熟悉的,清淡的味道,像薄荷像柠檬,就这么侵袭到了言夏的感官。
言夏皱起了眉,“你——”
话还未说完,她的手腕瞬间一疼,他们已不再是十指相扣的模样。喻薄将她的手包在手心,在她才刚开口的时候,他倏忽间加重了力道,腕上肌肤被握紧时的疼痛窜上来。言夏的眉皱得更紧。
她瞪着喻薄,借着街铺的灯光,言夏才发觉,喻薄的状态很奇怪。
“我们去看电影。”喻薄抱住她,有些凉的唇碰上了她的额头,细细碎碎地亲吻她。
“不要说话。”喻薄短促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他们都在骗我。”
“你明明是那么喜欢我,因为赌约而追人,这个说法很可笑是不是。”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喻薄的眼睛很红,像渗了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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