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生怕是小满单纯心善,被什么不着调的男子三言两语欺骗了,很快就带着侍女去找她。
才走到院门前,就听到小满语气轻快地在喊:“攻玉哥哥……”
江夫人在外面听着被吓了一跳,以为小满是生了癔症,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连忙推门而入,恰好撞见眼前的一幕。
早已在宫中被烧成灰的先帝,如今正好好地站在这郡守府,站在小满面前,望见她来,还面色和善地笑了笑。
“义母来了。”
明明是自家的府邸,可面对周攻玉,倒显得她像是个外人,拘谨又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小满,反射性地就要跪下行礼,周攻玉走去扶起她。
“义母不必多礼,如今我已不是天子,只是小满的夫君。”
江夫人被这两句义母喊得冷汗直冒,只觉得像是有雷声轰在耳边。
说来实在蹊跷,分明她的女婿已是当今天子,女儿是皇后,可她面对这个已逝的“先帝”,却更觉得难以接受。
小满看她的神情,也多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便将周攻玉往身后扯了扯,向她解释道:“此事等我稍后和义母细说,我对外谎称攻玉哥哥是京城来的故人,想在书院中谋个夫子的身份遮掩一番,等过些日子,我们还要一起去江南看看。”
江夫人偷偷瞥了周攻玉一眼,见他眸中带笑,心又被狠狠震颤了一番,犹豫地看向小满:“这些都随你,我……我向你义父说一声?”
周攻玉:“那便谢过义母了。”
江夫人闻言,眼角又是一抽,纵使心中无数疑虑,都不好在此刻问出口,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去。
等江夫人走后,小满才说:“你吓到我义母了。”
“怎么了?”
“她肯定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假死,放弃皇位来到益州,连我都有些恍惚,简直像是在做梦。”
周攻玉笑了一声,低头吻了下去,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从唇齿间溢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还觉得是做梦吗?”
小满看到他微湿的唇瓣,面颊不禁发热,闷声往他怀里钻。
——
江郡守知道周攻玉竟然是假死,往日里表情严肃镇静的他,脸上竟露出了迷茫不解。
和周攻玉在檐下摆了茶,说了一些话后,江郡守总算能接受他们二人假死“私奔”的现实了。
因为逼宫当日,小满的眼睛又受了伤,回到巴郡养了许久,这才恢复不少。
周攻玉想等她再益州安排好一切事宜再走,具体去什么地方,二人也好好商议过了。
对此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全凭小满喜欢。
对外称他是小满在京城的远亲,在书院暂且做一段时日的夫子,有自己的院子,可实际上,每到夜里都是去小满的屋子里歇息,自己的屋子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摆设。
尤其是做夫子这件事,小满自己是深有体会的。
她自己教的都是些不经事的姑娘,纵使有些顽皮爱哭闹,也好过最闹腾的十几岁少年。
江家的书院,除了勤勉刻苦的清贫血渍,也少不了当地富甲官吏出身的纨绔。
这种人最是难教养,十分不听话。
韩拾和江所思从前在的时候,那些纨绔再如何,也不敢跑来惹人烦。
而今过了许久,小满再回来,当年的学生也换了一批,自然不知道小满就是那位死去的太子妃。
只当她真的是江夫人的侄女,见她生得漂亮,便有不安分的来招惹。
起初是故意从她身旁跑过,不小心撞到她,然后再嬉笑着跑远。
或者是冲她吹口哨,摘了花瓣洒在她头发上。
这些并不过分,也勉强能算作少年心性喜欢玩闹罢了,毕竟这种事韩拾也没少做。
偏偏柳公子对她上了心,真情实感来向她示好,倒使其他人找到了乐趣来起哄。
周攻玉是皇子,太傅和几位老师都是名士,为几个顽劣少年当夫子是绰绰有余。
小满以为像他这种脾气温和好说话的人,去了书院第一日就会被学生气到头晕,担忧之余,又多了几份幸灾乐祸。
白芫知道了她的想法,问道:“姑娘觉得殿下……公子脾气温和?”
“不是吗?”
小满又列出了其他人。
“比起几位兄长,和我认识的其他男子,他最温和,都没怎么和我说过重话。”
白芫叹了口气,解释道:“姑娘与公子结识这么久了,怎么还想不通。
温和好说,那都是待您一个人的。
旁人遇事发怒,动辄打骂嘶喊。
公子虽与他们不同,却也不绝不是因为性情温和。
你想想当初在京中的马场,还有逼宫那日……”
一次是射穿手臂,一次是射穿头颅。
即便衣衫染血,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哪里说得上温和。
狠辣无情是他,温和儒雅也是他,真是古怪。
小满也不是全然不懂,笑道:“那倒也是,但让他去做夫子,总归是不会有杀伐果断的那一面。”
“我们去看一眼怎么样,偷偷看一眼就回来?”
——
柳公子自从在醴泉寺,见到自称小满夫君的人以后,也没敢去找她问一问,只觉得十分丢人,便赶回了家。
辗转难寐后,他又认为自己也许是误会了,小满早说自己夫婿已亡,万一是那人胡诌骗他的怎么办?
长得好看怎么就不可能是骗子了?
这些事在他
喜欢小良药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