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语气是认真的。
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年还要那么拼命考上京大。
从小,虞鸢了解的他,确实是这样的小孩,几乎不表达自己的yù_wàng,因为那时不能说话,谢家也从没有过送他去学手语的意思。
于是,他和外界全部的沟通,就是靠纸和笔。
他只愿意和她说话,虞鸢买给他的九岁生日礼物,是个封面画着玉桂狗的蓝白色小本本。
是按当时女孩子的审美买的,他收下时却很欢喜,此后格外宝贝那个本子,谁都不让碰,只用来和她说话,一直用到了全部写满。
现在,他依然没什么改变。
果然,是因为年龄还小么?
人生的新篇章还刚翻开,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探索。
虞鸢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羡慕。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黏了上来,“那鸢鸢希望我去做什么?”
年轻,朝气蓬勃,热烈得像火。
“我听鸢鸢的。”
他靠得很近,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黑发毛绒绒的,虞鸢被他从身后整个抱住,她条件反射的有些抗拒,可是,他的拥抱没什么侵略性,更像是弟弟亲昵的搂着姐姐,只是松松的。
“只要你希望。”
这一声很轻,风一般,只让人觉得是错觉。
他爱极了这种感觉。
两人独处,万物安静,像是世界上,只余下他们俩人。
她要是也可以这样,永远只看着他一人,该多好。
……
收拾完回房间后,虞鸢坐在床上。
她记数字能力很强,记得那串数字,加上dyy的首字母,果然搜到了人,她给丁蕴玉发去了一个好友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俩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也并没有寒暄的话。
她收拾好了,准备入睡,顺手就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他朋友圈不多,基本都是转发的文章,丁蕴玉是学计算机的,转发的也大多是计算机前沿,ai相关的居多,偶尔也夹杂着几篇讲数学的。
虞鸢点进去了一篇,是讲贝叶斯方法在人工智能方面的运用,她概率论学得不错,对贝叶斯方法很熟,点进去看了之后,竟然觉得讲得相当新鲜且深入浅出,一下看入了迷。
看完后,她看时间已经晚了,准备关灯睡觉。
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是丁蕴玉:【虞鸢?
】
他只发了这几个字。
虞鸢:【是的。
】
怎么了吗?
丁蕴玉:【确定一下是你】
虞鸢觉得有些奇怪,她明明有在好友申请的备注里写自己的名字。
丁蕴玉并没有再多话,也很符合他的性格。
离过年越来越近。
虞鸢接到了许夺夏的电话,她说,“我弟不是要生日了嘛,我这几天,就趁机逮住问了他,他说和谢星朝根本不熟,之前没听说过有这个人,是高考完后才熟起来的。”
虞鸢皱着眉,和许遇冬之前说的是一样的版本。
“但我当然不信了。”
许夺夏说,“那屎娃子一撒谎就手抖,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就去查了下。”
她顿了顿。
虞鸢有心理准备,她知道离开了虞家后,那段时间的谢星朝一度过得很混乱,他自然也承认过。
“他们一个初中的。”
许夺夏说,“以前居然还一起被处分过?
我都给拍了照,那些处分通知,我一半都没看到过,死孩子居然还藏了我那么多。”
她说,“我弟就算了,你家这个,也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
她三观碎了一地,谢星朝在实验的那一级里很出名,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她也才知道,原来谢星朝是谢岗的独子,怪不得在陵城可以过得那么混,完全有恃无恐。
说实话,许夺夏见过他在虞鸢面前的模样,完全无法把他和传闻里阴晴不定的小魔王联系起来。
“小混蛋。”
许夺夏说,“嘴里没句真话,就该好好打一顿才能老实。”
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谁。
“谢谢,费心了。”
“你不惊讶?”
虞鸢苦笑,“没什么惊讶的。”
她老早已经遭受过这么一次冲击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值得再惊讶一次的了。
“阿朝。”
路和叫他。
人声鼎沸。
“谢少回来了?”
有熟悉的面孔,他记不清到底是谁了。
少年垂着眼,把玩着手里车钥匙,深红配沉黑的钥匙,衬在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间,很是赏心悦目。
他靠门站着,惯常的一身黑色,看着很不显眼,但是生得宽肩长腿,姿态挺拔,即使是安静的这么一站,也由不得人不注意。
“许哥不是生日嘛。”
高秀屿说,“我们都去他家祝贺祝贺。”
“阿朝不是开车过来了,坐他的车一起过去呗。”
“算了吧。”
有人说,“他开来的那辆谁敢坐。”
“而且谢少开车,是人能坐的?
不都100码起步?
?”
安世阳说,“我上次坐他的车,吓尿了老子一裤子。”
少年收起钥匙,直起身,冷淡道,“那带着你湿裤子滚吧,回去让你妈洗洗。”
周围人哄堂大笑。
“晚上去遇冬家?”
笑过后,路和问。
少年点头,他眉眼生得很漂亮,平时不爱说话,冷冰冰的,在人群中却从来不缺存在感。
许遇冬十九
喜欢过度沉溺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