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自然是故意这么反问徐熏一句的。
徐熏被问得微微一怔,又几乎是是下意识的避开了杨云溪的目光。最后才又轻描淡写的言道:“这哪里好意思?那又不是猴儿,这样被咱们看着,该不自在了。再说了,既然进了太子宫,总归能见到的。怕什么?”
杨云溪一听徐熏这番的故意推脱之词,便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她干脆看着徐熏,换了个舒适的姿势侧身坐着,将身子重量都靠在软靠上,末了才徐徐开口:“你和太子妃到底怎么了?怎么我总觉得你是有些故意回避太子妃的意思?”
方才她那般问,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想着借机探一探徐熏的意思。结果徐熏表现得如此明显,她却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之前徐熏和古青羽虽谈不上是什么至交好友,可是总归也是和睦相处,能站在一个方向的。
可是如今……
所以,她便是忍不住的直接问出了口。她总有一种预感,再这么下去只怕也就真无法转圜了。
然而徐熏面对杨云溪这般的问题,却只是沉默了。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最终杨云溪还是失望的开了口:“罢了,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
结果杨云溪这头刚一开口,那头徐熏却也是出了声音:“你又何必问我呢?熏香你的宫女不都买回来了?这事儿你是清楚的吧。”
徐熏的声音微有些低沉,似乎带着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杨云溪被这话惊得呆了呆,随后也是苦笑了起来——是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青釉能将熏香买回来,那为什么徐熏又为什么不可以知道呢?
良久,杨云溪也是只能叹了一口气:“原来你都知道。”
徐熏也是继续出声言道:“你和太子妃是进宫之前就认识的,出了这事儿,你自然也是帮着她的。这是人之常情,我也并不怪你。只是……你要劝说我这事儿不是她做的,我却是不信。云溪,我是敬重你的,可是这事儿我却是不能听你的,也请你不要再劝我。”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杨云溪还能说什么?唯有苦笑罢了。
而且,站在徐熏的位置来看,徐熏也的确是根本没有理由相信这事儿不是古青羽做的。一则是没有证据,二则是旁人也没有那个必要和动机。
“可这事儿却也的确不是太子妃做的。”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的如此说了一句。
徐熏抬头和杨云溪对视一笑,目光却是没有丝毫动摇。很显然,徐熏心中认定了的念头是不会因为她这么一句话就改变。至少,在她能拿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之前,徐熏这个念头不会改变。
“我知道你心中难受愤怒。但是你若信我,却也不要只将疑心放在太子妃身上。”杨云溪轻叹着,最终只能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杨云溪说得诚恳,最终徐熏的神色动摇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杨云溪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道如此一来纵然不能洗清古青羽的嫌疑,可也不会让徐熏再没防备的被人算计。
“太子妃她……也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宽厚仁慈。”徐熏起身告辞,却是又在临走之前说了这话。
杨云溪看着徐熏掀了帘子出去,心里微微有些复杂。她自然知道徐熏这话是真的——古青羽对她好,对她宽容相助,可是对别人却不一定会如此。
可是,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这事儿……本来就是如此的。古青羽若是一直宽厚仁慈,只怕此时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古青羽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她纵然不知道,可也不会天真的认为什么也没做。事实上,在宫中谁背地里没有点儿手段和动作?
就是她自己,不也是如此?所以,这事儿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罢了。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发现竟是根本无从去解开这个结。这个结,已然是成了死结。是结,也是劫。这是一场古青羽和徐熏之间的劫数。
偏偏她作为古青羽的好友也好,作为徐熏在宫中少数亲近的人也好,她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劫数来临发生,根本无能为力。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只让她觉得说不出的难过。
最终,杨云溪又叹了一口气,却是眼泪都落了下来。此时此刻,除了无能为力的难过之外,她更是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她怕有朝一日,今日徐熏和古青羽的情形,就会成为她和古青羽的结局。
今日有人故意挑拨徐熏和古青羽,他日自然也会有人挑拨她和古青羽。那么那个时候,她和古青羽之间的友情,又是否能坚韧到面对挑拨破坏而依旧如初呢?
又或者,根本不需要旁人挑拨,宫中这样的氛围和日渐滋生的防备怀疑,就能将她们之间的那些温馨柔软的东西侵蚀殆尽?
她这一落泪,兰笙便是唬得手足俱乱了。
“主子这是怎么了?您别哭啊……”兰笙语无伦次的劝着,一面又慌忙用帕子给杨云溪擦眼泪。
杨云溪自己哭了片刻,心头倒是舒缓了不少。登时便是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怎的竟是这般的脆弱起来?为了这点子小事儿便是哭成了这样。惹得兰笙笑话……
“就是忽然心情就不好了。”杨云溪自然也不好过多的解释,最终便是随意说了这么一句话敷衍过去。
兰笙也没多想,又干巴巴的劝了几句,最后忍不住一跺脚悻悻道:“主子怎么如今成了这般摸样了?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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