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妖精,只消一眼,勾魂摄魄。
“——那个人,你猜,是谁?”
那一瞬间,如风刮过男人眼底的平静湖面,狂澜乍现。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二十五岁的时繁星,显然比少女时期成熟很多,眉眼间的妩媚风情也更甚。
如此般刻意的蛊惑,没有人能挡得住。
晚霞转向昏黄,将气氛渲染得愈发暧昧,紧密的空气将这一方小天地裹挟。
陈牧川脸部线条颤抖了下,眼神在她眼角泪痣上停留数秒。
他无数次迷恋的吻过那片肌肤。
他的眸色越来越沉,紧紧盯着她,审视意味浓重。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陈牧川不知道她今天的举动是否别有心思,但无论什么心思,显然不包括丝毫真心。
——不了解,不关心。
那天冷漠的六个字,还在他耳边回荡。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后悔当时没有拒绝这个综艺。
五年前同样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说完那句话,时繁星也明确看到他神情的波动。
她心尖一颤,他压抑爆发的模样,恍惚让她想起从前,少年的占有欲被她逼出,猩红着眼抵住她的时候。
可他此时的气场不同往日,竟让她产生一种无法把控的感觉。
时繁星突然有些后悔。
刚想岔开话题,却见男人神色一变。
眼底掀起的巨浪,霎时结成彻骨的寒冰。
“时繁星。”
他语气僵硬,第一次在重逢后喊了她全名。
陈牧川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声音很轻,却冷进骨里。
“——我们已经分手了。”
丢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
乌云不知何时悄然爬至上空,天色沉得仿佛随时会压下来。
时繁星默默望着男人的背影消失转角。
刘峰虽有些奇怪,也没多想。
方才两人在角落,霞光未散,陈牧川半个身子背对镜头,看不清神情,但他周围冷意确确实实扩散,摄影不敢贸然行动,所以没拍到正脸,更没听到答复。不过不是问题,后期可以解决。
刘峰笑了笑,想安慰鼓励,却不知说出的话是火上浇油。
“时老师辛苦了,最后那段暗示表白表现得很好,下期再接再厉。”
时繁星心不在焉地应和一声,嘴角的笑都比往常淡。
算了,还是收敛一点吧,只是剧本。
木木向她招手,车停在路口,要走一小段路。
往外走时,她的视线一路下垂,只在上车时,无意间一晃,划过远处树下。
赫然站着几分钟前离去的身影。
陈牧川靠在树上,两指夹着一根烟,缭绕烟雾使他的脸庞模模糊糊,只能看清忽明忽暗的猩红火光。
因此时繁星没有发现男人看了她一眼。
她直接上车,不看窗外,留小半张不为所动的侧脸。
陈牧川摩挲着指尖,舌尖扫过后槽牙,忽地自嘲一笑。
保姆车缓缓行驶。
时繁星懒窝在座椅里,把玩着项链,望着窗外华灯初上的街道,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受天气影响。
今夜像极了分手的那天,乌云漫天,暴雨欲坠却未坠。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骄傲的少年折尽满身傲骨。
“星星,不要分手好不好……”
时繁星却铁了心,姿态高高在上,笑容满是玩味。
“不是吧,玩玩而已,你当真了?我喜欢你,只是贪图一时新鲜,新鲜劲儿过了,最近有了新的目标。”
“——你,累赘。”
话说的是真狠啊,伤透了人。
那也是她第一次听见陈牧川对她说那样重的话。
红着眼,恶狠狠,咬牙切齿地骂她没有心。
而她只留下渐远的背影。
手扶上门把,少年嘶哑的声音如锤落下——
“时繁星,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她没回头,拉开门,“求之不得。”
“——时繁星你想清楚,哪怕你低头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从未低过头的少女冷笑一声。
迫不及待似的,直接甩上门,一句话伴随着重重关门声向强撑撂狠话的少年袭去,如致命一击——
“谁先低头谁是狗!”
屋外,少女的神色被垂落的乌发遮住。
那日春至,春暖花开的季节,进去时还艳阳高照,一出来,却是乌云密布。
有什么关系,这段恋爱谈到现在,本来就跟单身一样。
自从迈入大四,本就忙碌的少年更忙了,忙着考研,忙着实习,四处奔波,经常见不着人影。
分就分了呗,有什么关系呢。
父亲和陈母的脸不停在脑海出现,少女骄纵惯了,如温室的花朵,压在肩上的太过沉重,情绪像一根绷直的绳子,随时随地可能断裂。
她不堪重负,只想摆脱。
在两人蜗居的小屋,所有一切,划下句号。
爱轰轰烈烈,恨也轰轰烈烈。
少年恨她,亦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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