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子,也是你命不好。”
那男子伸手就向杨衔微抓来,他那张不怎么样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七窍流血,指甲尖利。
“什么东西……”杨衔微甚至没有动司青颜交给她的剑气,随意一巴掌,就把那男子打得飞了出去。这等成形不久的小鬼,大概就和凡间武艺稍好的大汉一样,翻手可灭。
不管是应对水匪、还是花家的家丁,杨衔微都未认真过。
她在山里这几年,也不止学了诗词歌赋。
先生说了,遇到麻烦,讲讲道理。要是能讲得通,那就皆大欢喜,要是不能,只能把对方打服。
这种色中饿鬼,自然不用给他留面子。
“你、你是何人?”那男鬼惊慌的看向杨衔微。
花小姐也目露惊诧之色。
“我是你爹!”杨衔微振声道。
“……”男鬼愣住。
所有看热闹的妖怪们也愣住了。
衔微怎么了?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哈哈哈哈微微你好霸气啊,我喜欢……”小狐狸在杨衔微袖子里滚了一下。
顿时花小姐和那男鬼又去看杨衔微的袖子,什么都没看出来。
“花小姐,你把我抓来和你成亲,不会是为了对付这个色鬼吧?”
花小姐摇了摇头。
“还有其他鬼?”杨衔微愣住。
这府里是怎么回事,风水不好?
不过阴气确实浓重,不像是这弱小的男鬼弄出来的。
“杨公子,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可还是元阳之身?”花小姐非常认真地问道。
杨衔微一愣,摇了摇头。
花小姐如丧考妣,脸色灰白。
之前那男鬼出现,她都没有这么难过。
“你小小年纪,怎么这样?”花小姐不可置信道。
另一边,正在水镜边围观洞房花烛的妖怪们纷纷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衔微当然不是,她明明是个小姑娘嘛。”
“花小姐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妖怪们继续看戏,自从杨衔微下山,他们的乐趣明显增多。
“你是何人,为何要纠缠她?”杨衔微又把那男鬼拎在手里,狠狠抖了抖。
“我、我是她夫婿,从小与她指腹为婚……”那男子战战兢兢,非常窘迫。
杨衔微想起之前听人说,花小姐过门前,未婚夫死了,原来这个油头粉面,一脸猥琐的男鬼就是她未婚夫。
“他说的是真的吗?”杨衔微问花小姐。
花小姐点头。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一只体型比较庞大的刺猬啃了一口手里的瓜。
“或许这就是红杏出墙吧。”另一只黄鼠狼沉思道。
“那个男人都死了,阴阳两隔,怎么还不死心?”
“也许是不想头上戴绿帽子。”
“每个被戴绿帽的人都这么想,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
杨衔微揪紧那男鬼的脖颈,问:
“你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男鬼向花小姐投去求救的眼神。
好歹是多年情份,救救我。
“说真话。”
杨衔微陡然加大力道,男鬼身体虚幻了两分。
“是……是马上风……”
男鬼十分不好意思。
花小姐表情非常复杂,既有些凄凉,又忍不住想笑。
忽然一阵冷风起,四周温度陡然降下来。
“你来了。”
花小姐往月亮门那边望去,轻叹一声。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鬼双目紧闭,血泪流出,仍然向这边走来。
“我又输了一次,不过他这件事无关,你放他走吧。”花小姐看了杨衔微一眼。
“不,你没有输。”女鬼漂浮着,长及脚踝的乌黑头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她并没有影子,然而距离近了,杨衔微心中忍不住升起毛骨悚然之感,全身汗毛竖起。
小狐狸也吓得炸毛,不敢动弹。
“这是个女子,这局算平局。”女鬼扭头,脸朝杨衔微那边望去。
虽然她没有睁眼,杨衔微仍然察觉到一道冰凉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
“至少有千年道行了。”小狐狸小声道。
“小家伙说得不错。”女鬼竟点了点头。
“姐姐,我跟你走,不过能不能再等几年。我爹就我这一个女儿……”
花小姐祈求道。
“其实…我是你爹…”女鬼倏然一笑。
“你爹早就死了,那个时候你还小,我怕人欺负你这个孤女,就用他的躯壳,打理生意。”
一时间,万籁俱寂。
杨衔微觉得花小姐和这女鬼关系并不简单。
她原本只是说自己是那男鬼的爹,没想到这女鬼真是花小姐的爹。
真是令人窒息。
花小姐眼睛睁大,并不相信。
忽然想起来,以往父亲并不疼爱她,还纳了不少妾室,想生儿子。
她把这女鬼带回家不久后,爹就病了一回,差点没挺过去。活下来大彻大悟,后遣散了所有的妾室,生意也蒸蒸日上。
“我爹生病是不是……”
“不,他阳寿已尽。”女鬼语气平淡。
花小姐迟疑起来。
“你们打了什么赌?”杨衔微忍不住问。
“第一个赌约,她未婚夫在迎娶她之前的三日内,不近女色。”
“她输了。”
女鬼并未转头看那躺枪的男鬼。
“第二个赌约,她新招的夫婿,是元阳之身。”
“平局。”
“如今还剩最后一个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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