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在等人,还替人拿着烟,脸上露出些嫌弃、不耐烦的意思。
甚至把那烟丢到地上,踩熄了踢到花木丛中。
她向来是不抽烟的,说是会黄牙,很丑,捏一会儿都要嫌烟气熏黄了她的手指。
以前住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挑剔。
但她这样的性子,都没人舍得说一句重话。她不是爱哭的人,不用掉眼泪,只要露出些低落、不开心模样,就叫人心甘情愿落到尘埃里,供她驱策。
“阿宝。”
司青澜只瞧见一个侧影,还是认定了是她。
“你叫错了,我不是什么阿宝。”
她没转头,语气很不耐。
“那……苏小姐,我有话要同你讲。”司青澜走近几步,与她保持在一个稳定的、不惹人误会的距离内。
“什么话?”苏宝玲嫁的那老头姓胡,也有人喊她胡太太,但司青澜一直固执的叫她苏小姐。
因为苏小姐是自由的苏小姐,不是谁的太太。
“你是猪。”司青澜被她注视着,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苏宝玲脸色一变,正要怼他。但他迅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结结巴巴解释:
“不是……我是猪……我是说……”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你请的话,什么时候都没空。”苏宝玲摸了摸司青澜泛红的脸,与尽头一个年轻军官汇合,洒脱离开。
司青澜来不及埋怨自己说话太蠢,脑子里只有她手太冰,需要披件衣服这种想法。
没多久就叫她仰头冲那军官说了什么,他把衣服脱下来披她肩头,她奖励似的轻吻那人面颊,两人甜甜蜜蜜走了。
司青澜独自立在那里,竟没觉得有多难过。
反正也习惯了。
又可恨又可爱。
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上一刻想,永远都不理这个女人,不看她,心里也不想她,但只要她露出一个笑,又乐颠颠摇着尾巴冲她去了。
真是狗改不了……
不太恰当。
司青澜回去后,有点魂不守舍,越抑制,就越深想。
人家对她好不好?
人品如何?家世如何?她会不会伤心?
“你是不是看见苏红蔻了?”司青衡问道。
“你怎么知道?”司青澜大惊。
“你盯着那碗臭豆腐,一会儿露出嫉恶如仇的表情,一会儿又痴痴傻笑,我都替它瘆得慌。”
“咳咳……”司青澜尴尬的扒了两口饭,味同嚼蜡,没再强塞。
“你怎么这么没用?人家梁山伯与祝英台双双化蝶,你与她也有梁祝之缘,到现在还没一个结果。”司青衡摇了摇头,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和姑娘相处,便看向司青颜,
“听说有很多漂亮小姑娘喜欢你,你也把诀窍告诉你二哥,让他学一学。”
“或许是话少一些?”司青颜也不知道为什么。
常常一翻开教案里面就有学生写的信,一部分是表示仰慕之情,一部分是请教学业上的问题,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司青颜解决了难题,再来表示仰慕之情。落款有男有女,诗词歌赋应有尽有。
宛城有个报社想办一个专栏放这些书信中的优美句子,被司青颜给拒绝了。如今他的教案都装不下了,哪里有空处理信件。
“可我话也不多。”司青澜决定把之前的事落在肚子里。
下次看见苏宝玲还是要和她解释清楚。
太紧张一时口误,不要引起她反感才好。
“有女朋友了吗?好不好看?”
司青澜开始关心弟弟的人生大事,借此转移话题。
“没。”司青颜已经做好了注孤生的打算。
“不要灰心,会找到的。”司青澜突然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司青颜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凉。
司青衡很能理解司青颜的心态。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都对司青澜很同情。
司青衡一直觉得情情爱爱又腻又缠,烦人又浪费时间,有时候还会坏事,和泥潭差不多。
司青澜就深深陷了进去。
不过吾之砒霜,彼之蜜糖。
怎么自在怎么来,反正如今都还年轻。
三人回去时月已上中天,这次没回司帅府,而是回了巷子里的老家。
祥叔很高兴,忙来忙去,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天气转凉,他老得分外快些,精神也不如以往。
岁月不可逆,人总要老去,别无他法。
第二天司青澜被鸡叫声吵醒,睡眼朦胧,发现司青衡站在院子里喂鸡。
白衬衣挽起,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进谷仓里,抓出一把稻谷,均匀撒在院子里的石板上。
也许是他身上的煞气太重,或者是因为鸡不认得他,都不敢靠近。
“咕咕咕……”
司青衡开始唤鸡。
司青澜错愕之后,就在那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竟然一大早喂鸡!
以前家里从来没有养过鸡,没想到大哥还有这种闲情。
“这是老三让养的。”司青衡辩解道。
最近这几只鸡长大了很多,没小时候可爱了。而且都是公鸡,生不了鸡蛋。祥叔昨天还说要请人把它们给阉.割了,只留一只公鸡打鸣,再养两只母鸡下蛋。
“老三怎么会在院子里养鸡?”
司青澜诧异极了,与司青衡合计一番,发现前一段时间他们俩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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