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齐远一脸骄傲的介绍说,“廖先生可是天纵奇才,有过目不忘之能!”
廖无言一摆手,宽大的袍袖在空气中荡开一道优美的弧度,非常实事求是的说:“那倒不至于,少说也要看个三两遍。”
当年被考试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晏骄:“……”
真的好欠打啊!
廖无言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只是反问道:“这人怎么了?”
“据青云楼店小二讲,当年与嫣红定情之人就是他,两人好像还私定终身,魏之安说好高中之后就娶她过门,谁知一去便没了音讯。”庞牧道,“我们怀疑,事情的起因便在这上头。”
嫣红一腔热情落了空,无法承受被情郎欺骗的打击,又苦于无法报复始作俑者,便将这种怨恨转移到其他过来寻花问柳的读书人身上。
廖无言沉默片刻,“倒也合情合理。”
其实这种事并不少见,饶是在他入朝廷之后,也时不时听身边人谈及当年的fēng_liú韵事,其中多有胡乱对女子许诺者,只是大多都不当真。
一朝成名天下知,自有大好前程等着,又有谁会在意当年那小小痴情女子?
有几回酒宴应酬,同僚也叫了几名歌姬,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廖无言鬼使神差的问起此事,当时几名歌姬就嗤笑出声。
“大人说笑了,这种事不过你情我愿玩笑罢了,谁会当真呢?”
“那若果然有人当真呢?”
歌姬的笑容突然就黯淡几分,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抱憾终身,含恨而终。”
都云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谁又能知道,这世上最狠的一颗心,只怕是长在读书人身上。
一朝入娼/门,终生不得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大家本就不是一路人,又怎么可能厮守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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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虽然没有下雨,但天黑压压阴的厉害,空气也不如以往清爽,满是令人窒息的沉闷,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悲壮。
刘捕头他们又发现了第三具尸体,经过验尸,确定与江炳的死法如出一辙:颅骨粉碎性骨折加胸口一刀致命伤,绝对是同一个人干的。
到了第三天夜里,晏骄正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整tv/
分明是一条人命,可她这样轻描淡写的模样,简直像在说今日的饭菜可口不可口一样轻飘。
这种态度,不禁叫人毛骨悚然。
“江炳也是你杀的?”
“是。”
“刘启元也是你杀的?”刘启元就是刚发现的那具尸体。
“是。”
“怎么杀的?”晏骄突然出声。
嫣红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歪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新奇,“你也是捕快?姑娘家也能做这个么?”
她的声音确实像张明形容的那样,又娇又软,甜丝丝的,可晏骄却一点儿都不想欣赏。
“回答我的问题。”
嫣红轻笑出声,如一朵红莲绽放,美艳无比,“我先用锤子砸破了他的头,又用刀子,狠狠扎进他的胸口。”
顿了顿,她又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好像在说一个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哎呀,别看他活着的时候那样神气,可死的时候当真好笑极啦。”
“他还不敢相信哩,又要给我念诗。哼,我才不稀罕。”
“不光他的诗,就连他这个人,我也从未稀罕过。”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傻子?自作多情的傻子。他们以为说上几句酸话,送上点儿好东西,女人就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任由他们摆布了。”
“结果你瞧,”她忽然站起身来,张开双臂转了个圈儿,身上的红色纱衣像一团红云一样飘了起来,美丽到近乎妖冶,“最后,究竟是谁摆弄了谁?”
话音未落,晏骄就已经迈步上前,斩钉截铁道:“你说谎!”
嫣红猛然停住,身上的纱衣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缠了上去,又一层一层滑落,好像在地上洒了薄薄的血。
“你胡说什么呀?”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晏骄道,“你只以为知道杀了那些人,知道如何杀的就万无一失了,可是嫣红,你却不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嫣红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谁说我做不到?不过是杀人罢了,简单得很!”
晏骄嗤笑一声,四下看看,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凳子,颠了颠重量,似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这才伸手递给她,“既然如此,证明给我看。”
嫣红看着塞过来的木凳,下意识伸手接住,呆住了,“证明什么?”
凳子很沉,晏骄松手的瞬间便向下坠去,嫣红本能的用两只手抱住了,这才没被砸到脚。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木凳能证明什么?
杀人要什么证明!
晏骄抱着胳膊退开两步,朝一旁的梳妆台努了努嘴儿,“也不必你杀人,你且用这张凳子在那桌上砸个坑我瞧瞧。”
嫣红脸色一变,带着几分怒气将凳子丢在地上,“简直笑话,我不砸!”
“你心虚!”晏骄道。
“莫名其妙!”嫣红索性不去看她,直接来到庞牧面前,“是我做的,大人不抓我回去么?”
庞牧也学着晏骄那样,抱着胳膊往后退了一步,朝那梳妆台努嘴儿,“砸一个给我瞧瞧。”
嫣红整个人都呆住了。
晏骄嗤笑出声,“嫣红姑娘,我家乡有句话,叫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圆,而最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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