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宋沉越优秀,越完美,她才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羡慕、奉承。
宋母回过神时,第一反应就是斥责,她声音尖锐:“宋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吗?
宋沉安静地看着她,突然笑出了声,他说:“那个花盆确实是我推下去的,只是我没敢承认。”
宋母的脸霎时白得像一张纸。
宋母惊慌又气恼地看着他,似乎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乖巧懂事的儿子会突然变成这样。
宋沉对着警察举起自己的双手,又一次重复:“我要自首。”
走廊里的窗户没有关严实,呼啸的风刮过,少年脸上的表情坚定决绝。
宋母晃了晃,宋沉的父亲扶住她后,终于开口怒斥道:“宋沉,你不要再胡闹了。”
宋沉说:“在你们眼中,这是胡闹吗?
你们一直说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
我不是个完美的儿子,甚至比你们口中嫌弃的人更垃圾,因为她会保护我,而我只会逃避。”
陈锦路跑过去拉着宋沉的手,一直摇头:“宋沉,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赔钱给杨婵,她也原谅我了。”
宋沉微微低头,看着她,低声说道:“陈锦路,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
陈锦路终于颤抖地伸手拉起他的袖子,她一边哭一边摇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你还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不小心掉进学校的喷泉里,鞋子衣服都湿透了,是你把我带到学校医务室,你还把你的鞋子脱给我穿。
还有这次,事发之后,你一直有去看杨婵,你也是想承认的吧。”
是啊,他也想承认。
可从他上初中开始,宋母对他的要求就越来越严格。
他被迫参加各种竞赛,给学校拿奖。
宋母十分享受地坐在台下,等着所有人过来跟她说恭喜。
花盆的事情是宋母再一次强迫他去帮她所谓的上司家的孩子补习功课时发生的,那时他已经被数学竞赛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受不了,所以在电话中忍不住反驳,却不想一挥手就把阳台上的花盆推了下去。
听到楼下的惨叫声,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跑。
宋沉见警察不抓他,淡淡地表示:“我查过资料,这种非自然掉落的高空坠物可被追究刑事责任。”
齐晓赶紧朝肖寒看了一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肖寒一个头两个大,忙活了一天的杀人案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全被这两小孩儿耽误了,现在又出一个高空坠物伤人案。
“肖队,该怎么处理?”
肖寒冷哼一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把之前这个案卷调出来,看看是哪个辖区的案子,让当时处理的民警再过来一趟。”
一听要处理,宋母死死地抓着宋沉的手,拼命摇头:“不行,你怎么能坐牢,你要是去坐牢,你这辈子都完了。”
秦陆焯将手中的纸杯递给蔚蓝,此时她站在窗口,外面还在闹腾。
蔚蓝接过,低声说:“谢谢。”
他们站在肖寒的办公室内,窗外是寂寥冬日,天空呈现出灰白色,树枝光秃秃的,有种苍凉的感觉。
许久,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蔚蓝偏头看他:“你觉得我在自责?
你知道他的弦为什么会绷断吗?”
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有一把弓,有些人的弓张弛有度,能靠自我调节来缓解内心的压力。
有些人却面临着来自外界的压力,压力就像一双手,拼命地拉着那把弓,不断地绷紧,却从不放松。
当达到一个临界点时,那把弓就会绷断。
那时候,这个人就会出现心理问题。
宋沉心底那把弓的压力来自他的母亲,他表现得越完美,宋母越是自豪,伴随而来的是更高的要求,循环往复,两人谁都解脱不得。
秦陆焯将裤子口袋里的烟盒掏了出来,拿出一支烟叼在嘴边,眼角余光瞥了身边的人一眼之后,还没点着的烟又被他拿了下来。
他再次看向她的眼睛,扯着嘴角淡淡笑道:“所以你还是帮了他,助人为乐吗?”
蔚蓝想了下,竟认真地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秦陆焯看着她的表情,一下子笑了,心想:果然是脑回路不正常的女人。
原本陈锦路的事情结束,蔚蓝已经准备离开,谁知肖寒却拉着她和秦陆焯不放。
用他的话说就是,距离凶案发生的时间越短,破案的概率越大,他们警局急需他们两个专业人士。
蔚蓝想了下,问道:“你们提供晚饭吗?”
肖寒以为这位蔚小姐有什么特殊要求,谁知居然只是问晚饭,顿时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拼命点头表示:“提供,提供,可以提供。”
蔚蓝微笑,指了指身边站着的男人说:“中午食堂阿姨给他开了小灶,特地给他加了鸡腿,我也想要。”
秦陆焯瞪了她一眼,转头问肖寒:“她的长处是心理学,你锁定了嫌犯的话,她倒是可以帮你。
现在你连个头绪都没有,你指望她帮你破案?”
秦陆焯确实没说错,蔚蓝擅长心理学,如果是审讯期间,她可以提供更多的帮助。
但现在是侦查阶段,普通的刑警都比她更有用处。
肖寒被秦陆焯这么教训,也不生气,伸手摸了摸脑袋,苦恼地道:“现场都被凶手清理过了,指纹、dna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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