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盛思夏有一周没有见到傅亦琛。
这个别墅区,说大不大,但想要偶然碰见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天,她照从前规律,吃完晚饭,和小姨姨夫打过招呼,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将猫抱到腿上逗着。
盛思夏站起身,猫轻盈地跳到地板上,跟着她下楼,来到半开放式厨房里,取出水蜜桃汁。
波比一蹦一跳,雀跃不已。
“你不可以喝哦,这个太甜了。”她蹲下来,挠挠猫咪毛茸茸的脖子。
波比没有像往常一样,翻滚着露出肚皮,它警惕地盯着书房门口,不安地靠着盛思夏的腿。
“你也听见了对不对?”
她脸上无甚表情,书房门窗紧闭,里面传来男女吵架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她听不清在吵什么,但小姨尖刻的声音包含浓浓的失望和不甘,她在指责,在愤怒,不忌讳让任何人听到。
抱起猫咪,带上果汁,拎起帆布包,盛思夏换鞋出门。
现在时间七点半,她打算在附近溜达一圈再回来,希望那个时候,家里已经停战。
她与姨夫林树谦并不太熟,即便住进他家,平时也没多少交流,印象中,他是个谦和、儒雅的中年男人,因为接触艺术的缘故,有些清高,对小姨也算爱护尊重。
原来不管是谁,吵起架来,都凶神恶煞,风度尽失。
她不想变成这样的大人。
或许这世界上,仍有一片安静之地?
于是她不知不觉,走到那栋白色房屋前,她没有犹豫,按响门铃。
没过多久,傅亦琛为她开门,看见她,他一点也不惊讶。
“盛思夏。”他总是这样,规规矩矩地叫她名字,不是“夏夏”,或是“盛小姐”,这让她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
他穿一件薄的衬衣,低头望着她。
盛思夏发现他眼神深邃,随便一眼,都显得无比专注。
冷风从客厅漏出来,麻了她的指尖。
“我来和你打个招呼,晚上好,傅亦琛。”盛思夏对他露出笑容,显得很乖。
波比在怀里不安地扭动,它很怕热,被冷气勾了魂,一跃而下,一溜烟地钻进屋子里。
她大惊失色。
傅亦琛对猫过敏,它这样突然闯进去,他一定很不高兴。
是要决绝地与这只不听话的猫划清界限,还是像个成年人一样,勇敢地承担责任,盛思夏选择后者。
“别担心,我知道你对猫过敏,我马上进去抓它出来!”再罚它三天没有小鱼干吃。
盛思夏说完,也灵活地钻进房子里。
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里:傅亦琛会不会以为他们一人一猫合伙演戏,为了进他家里,无所不用其极?
她对着墙上的莫迪里阿尼发誓,她只是配合波比的演技,最多算是从犯。
波比溜得很快,她对着房子各处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她感到尴尬,回头对傅亦琛道歉。
他倒是很惊讶,“谁说我对猫过敏?”
盛思夏愣住,然后将上次姨夫的交待讲给他听,然后她问,“难道你不过敏?”
傅亦琛有些困惑,想了一会儿,才豁然开朗。
“我曾经因为过敏入院,可能是有些杂志捕风捉影的消息,你姨夫误会了。”
她一颗心落地,神态轻松,“那太好了!”
旋即坐在沙发上,也不管波比去了哪里。
傅亦琛有些好笑,“想喝什么?”
“有什么?”她越来越不客气。
“还是只有牛奶,你是不是不爱喝?”
原来他很细心。
盛思夏点点头,又笑着举起手里的果汁,“不要紧,我这次自带饮料,请你一起喝。”
他也笑出来,回身去厨房拿杯子。
忽然听见门铃响起,同时传来姨父林树谦的声音。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在这时来找傅亦琛,她虽然幼稚,也能大概猜出缘由。
没来由地,不想让姨夫知道她在傅亦琛这里。
她露出求助的眼神,“拜托,别说我在这里。”
傅亦琛忽然严肃,他很认真地说,“我不可能向你家人隐瞒你的去向。”
“不是隐瞒,这样,只要他不问,你就别说,行吗?”
他不置可否,盛思夏当他答应了,轻手轻脚,走上二楼。
盛思夏趴在楼梯上,听见傅亦琛说着拒绝的话。
他的语气,委婉却足够坚决,不会叫人太过难堪,但也能让人认清现实。
盛思夏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走进拐角第一个房间,原来是书房。
她对那足有一面墙那么大的书柜不感兴趣,躺在舒适的沙发上玩手机。
气温适宜,沙发柔软,她连自己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
朦胧间,有人推门进来,轻轻为她盖上一张薄毯。
她已有意识,却不肯醒来,听见身边响起细微声响,窸窸窣窣。
睁开眼,过程太困难,眼皮很重,纠缠在一起,昏昏酽酽。
她勉强分开眼皮,又重重坠下,所以她看见的,是几个破碎的剪影,拼凑成的意向。
又或者是梦。
傅亦琛站在书柜前,微微仰头,有光落在他冷峻的眉骨,高贵沉郁,像深秋时节,风轻轻吹过麦浪,有种不动声色的美。
已是黄昏,他半个身子沉浸在砖红色的沉淀里,窗外有鸟群飞过。
八年过去,他的样貌没有改变,利落的眉,偏薄的唇,宽阔得让人想靠上去的肩膀。
音乐声响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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