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见不得她哭,一哭,太阳穴狂烈的跳动,疼死了。
半晌,他软下音:“念念,你要是愿意听,我可以向你解释。
我要真想要女人,还犯得着找替身么?”
以宁捂着耳朵,是真拗了劲儿,恰逢电梯到一楼,门划开,她就夺命而逃了。
唐其琛气血往上涌,这一闹,比商业谈判时还紧张,胃疼如刚钻往肉里绞,豆大的冷汗刹那布满额头,他想追,都力不从心了。
傅西平从另一座电梯下来,见到他人,吓得:“其琛,撑得住么?”
唐其琛一把按住他掏手机的动作,虚着声音说:“喊人跟,跟着念念,跑的那么快,让,让我怎么追。”
“祖宗你别说话了,我去办。”
傅西平一通电话安排好所有事,问:“这下放心了?”
唐其琛背靠墙,微弓身体,头低着,模模糊糊的嗯了声。
“以后你少来我这。”
“得得得,不来不来。”
傅西平些许愧疚:“要不,我去解释一下?”
如果不是他聊起这个狗屁话题,就没了之后这么些麻烦事。
唐其琛把这提议给拂了:“你少给我惹事。”
傅西平:“其实这样也好,你自个儿想想清楚,对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要是喜欢,就把她当自己人,如果没那份心思,就算了。”
别耽误人。
唐其琛听后久久未吭声,一脸的阴沉,也不知是被胃疼折磨的,还是被话给惹恼的。
傅西平最近越来越难摸透这位唐公子了。
“司机来了,”傅西平掐断震动的手机,“来,扶着我手臂,送你去检查。”
唐其琛突然说了一句话,傅西平没听清,像是自言自语。
“我没那么龌龊,可是你就不能……多给我点时间么。”
——
他没想清楚。
不是因为怀疑自己的动机,而是没分辨出对念念的感情究竟是哪一种。
但傅西平那句话说得对,先想清楚,再做决定。
唐其琛没再刻意的去联系以宁。
以宁这么自强自立的女孩儿,当然也不会屈膝讨好。
直到过完春节,唐其琛才觉得,交集后又是两道平行线了。
只是年后一次慈善晚会,期间碰到复旦大学的一主任,闲聊之间说起这届毕业生的就业情况。
外省居多,而且是刚发展的小公司,而北上广这边,岗位也有,可实习待遇较同期水平略有下滑。
总之,形势不太乐观。
助理全程陪同,察觉这是个敏感话题,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老板反应。
可唐其琛听听,笑笑,应声几句,便就不了了之了。
助理以为小丫头是过去式了,结果晚宴结束后的回程路上,唐其琛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忽说:“柯理,去跟徐总打声招呼。”
那是一家位于徐家汇的经贸名企,系统规范,业务面的涉及庞大,因为稳定正统,所以不轻易对外招人。
助理明白了唐其琛的意思,点头应道:“好,我去办。”
数日后,助理向他汇报此事:“唐总,事情没办成。”
唐其琛拧眉:“徐总不同意?”
他已经拿出手机:“我亲自来说。”
“不是。”
助理略为难:“学校那边说,温小姐已经签好实习单位了。”
“哪家?”
“万鑫实业。”
唐其琛蹙眉,飞速过滤记忆。
“唐总,这家不在上海。”
助理说:“在温小姐的老家。”
唐其琛端着温水瓶的手没稳住,一抖,杯子连盖儿全洒在桌面,半杯水哗啦一淌,像突然甩开的折扇,浸湿了一叠报告与合同。
他记得,以宁曾说过,她最想留的地方,还是上海。
如今却义无反顾的回去了老家。
这种感觉,奇异的演变为一种久违的失落。
从中激发出的冲动,是想去找她。
但这股冲动平静得异常迅速。
唐其琛遣走助理,一个人陷在皮椅里,掐着眉心发了许久的呆。
他拿出手机给以宁打电话。
显示无法接通。
继续换座机拨,依旧不通。
助理离开前汇报的最后一个消息是:“她室友说,温小姐是下午的高铁票,回德城。”
唐其琛先是打开微信,给以宁发了一句话。
“老天有眼,如果我骗你,罚我孤独终老。”
然后他给助理打电话:“再去问她室友具体的车次和时间。”
边说,边拿车钥匙往停车场去。
车子驶入大道,助理短信回复:“g1256,15:10,上海南。”
还有四小时。
唐其琛飞车回公寓,连鞋都没换,进去拉开冰箱,把里头所剩不多的食材全翻了出来。
然后砧板,菜刀,锅碗瓢盆,手忙脚乱的折腾。
灶台边放着他的手机,上面播放的,是一个录下来的视频。
视频里,是以宁以前为他做饭的画面。
当初他胃病犯了,承蒙这丫头照顾了十几天,简单菜式返璞归真,蒸煮熬汤,每一味都是用心。
如今,唐其琛一个人,也不知哪儿来的邪劲,自己跟自己较真,跟自己赌气,学着视频里以宁的步骤,笨手笨脚的做饭。
一菜一汤黑不溜秋的做好,他往保温瓶里一装,拎着急匆匆的出了门。
赶到上海南站是一个小时后。
唐其琛在广播屏幕上找到列车信息,离检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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