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傅天仇走了过来,厉声呵斥,打断了宁采臣的苦诉挽求,“宁采臣,本官很感激你的舍身相救和对我女儿的爱护,只是自古嫁娶讲究门户,你们门不当户不对。我女儿千金之体,你一介穷酸潦倒的书生,无甚功名在身,岂能养活妻儿,若真是为我女儿着想,合该有自知之明,甘愿退出,让我女儿锦绣一生,衣食无忧,而不是这般死缠烂打。”
话音一顿,傅天仇看了一眼宁采臣和傅清风,生冷的话再次响起:“她是被迫还是自愿,你怎会知晓?清风!”
自宁采臣紧握的手掌挣脱,傅清风面色转冷,“宁采臣,牛公子前途无量,青年才俊,这次嫁娶出自本心,还望公子成全,勿再苦苦纠缠。”
话毕,傅清风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妹妹所在的方向行去。
“你可听清楚了!还望宁公子自重!”傅天仇的声音传入耳畔。宁采臣凄惨苦笑,傅清风的绝情令初尝情爱的他身心俱疲,身子因为气愤、悲伤和荒唐抖得发颤,苍白无力地点头,“清楚了!你放心,宁某不会再打扰令女一分一毫,自此她与我再无瓜葛,男婚女嫁各不干涉。”
宁采臣的话透着无限凄凉,他心性纯善,可并非愚钝,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他对这繁华凌乱的尘世有更深的体悟,在门第、金钱等现实倒下的爱情不尽其数,看得太多。只是他觉得她是与众不同,也许他们真的能情比金坚,携手白头。可惜这不是戏本子,富家千金和落魄书生的爱情不过是穷困士子为图生计杜撰的臆想,包含了对浮华人生,一步登天的妄想痴念。
他们也许曾互生情愫,所以许下持子之手的承诺,可当遇到更好更适合的人,萌生的情毒不药而愈,古代社会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遇的俊秀书生心生爱慕常有,只是脆弱的情缘终究还是败在富贵荣华的糜烂。
这个道理,宁采臣懂,以前不愿去想得太过通透,怕伤得体无完肤,可如今还是被牢牢上了一课。
牛蛮也懂,所以他才费心竭力得谋划这一出,无论聊斋世界还是后世,爱情虚幻缥缈终究要在起司面包和肉饼间做出抉择。
后世看这段故事,宁采臣和傅清风最后也因为乱眼浮华劳燕分飞,而今他通过一场实验再次验证,提前给宁采臣上一课也好,即使没有他牛蛮也会有其他人给他这一通教训。他淳朴的性子虽然可贵,但在如今世道也最容易稀里糊涂的死去,牛蛮不是救世主,没有圣父情怀,点醒他也是看在两人相交一场的份上。
“牛贤侄!”牛蛮款款而来走至宁采臣身边,傅天仇一脸亲切的称呼牛蛮,眼中带着晚辈的慈爱。
“对此,你可识清辨明?”
牛蛮径直从傅天仇身边走过,对他赤裸无视,开口朝着宁采臣问了一句常人听起来模棱两可的话。
“是!”宁采臣有些心塞,他忽然忆起当初于兰若寺的一晚,他与牛蛮一次交谈,临走时牛蛮说过的话:“浮世情字最是心伤,山盟约定抵不过过眼繁华,宁兄秉性纯良,然情途坎坷,只有历过情劫才能守得云开,望宁兄以后慎重,必要时贫道会助你一臂之力。”
现在想来,这恐怕就是牛兄所提及的臂助,怕是他早就看穿一切,这才以身作饵诱傅氏下水,只不过这助力委实凄苦了些。宁采臣心绪复杂地盯着眼前的牛蛮默然无言。
“牛贤侄你!”傅天仇愤愤不平,牛蛮的无视和怠慢令他不满,他即将升为牛蛮的岳丈,自觉在牛蛮面前已然不同寻常,正欲张口呵斥之际,牛蛮霍然转身,冷冽的眼神扫视他一眼,“蠢货”两字不徐不缓地吐出,清冷嗓音清晰入耳。
“你...你!噗!”
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牛蛮,傅天仇气得脑仁疼儿,多年宦海沉浮,他自练就出异常精明的头脑,牛蛮前后天差地别的态度,宁采臣之后的异常,他抽丝剥茧得脑补出的大致情况已然八九,明白自己被牛蛮似街边小丑般耍弄算计一通,牛蛮并无半点似他所言好美色欲迎娶他两个女儿的打算,身为朝中显贵的他心中大恨。
又回想自己几次三番被牛蛮无理堵了话头,憋屈不敢言语的窝囊,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背过去,逆血喷出。
“走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到时哭的依旧是你。”
牛蛮懒得抬眼打量傅天仇怨毒的目光和傅氏姐妹的羞愤,之于他们牛蛮目的既成自然无话可言,后事如何他也懒得多管。
傅天仇身为朝中大员,不用想也知道其后半生尊华显赫,傅氏姐妹也会荣耀加身,觅得门阀次第无二的豪门公子。唯一的苦穷小子被牛蛮一捞而起,驾起吹得傅氏父女东倒西歪的风雾,远行而去。
......
时光漫道缓缓流过岁月檐角,拂过乌瓦高墙,平增几分久远的斑驳。
阴间血月高悬,终日昏沉阴暗,枉死城中鬼影摩肩接踵,在又一处新开的冥市闲逛,往来叫卖声不绝于耳,繁华盛况比之阳间大城也不遑多让。
这座传说中的阴间冥城在历经刀剑风霜的洗礼后,在牛蛮师徒耗费几十载光阴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俨然已经成了阴间富庶繁华的代名词。
几近六十载的时间跨度,其中自然免不了争斗,即便牛蛮隐瞒掩饰得再好,三十年前依旧被阴间各大妖探清他的虚实。
彼时虽然牛蛮在玉元丹和诸般奇遇以及普度慈航千年精元的辅助下进阶散仙后期,天蛮九变第一变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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