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帝分封藩王属地是很有讲究的。东北处赵王防的是东夷,西南定王防南禹,西北防的是西戎,西戎是游牧民族,通常是骚扰不断,但难成大器,安在这里的藩王通常性子不怎么强势,是个稻草人般的存在,用来制约西北边防将领,却不会干预、影响将领作战策略,所以姬明昊将三弟姬明逸放在了这里。东南临海,在这个还无法实现远洋航行的时代,基本没啥外敌担忧,可以合情合理的限制此处藩王的军权,姬明昊的二叔魏王就在这里,是个富贵闲人的角色。
总的来说,夏国边境是西北、东北最麻烦,于是在赵王、定王与京都之间安了个燕王,这是夏国北边的第二道防线,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防的不止是外敌、还有内乱。
“也就是说先帝早就不放心他三叔了?”卢太妃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在她心里这些王爷都是权利争夺的失败者,是过去式了,赵王反了的时候她惊讶万分。
额……李太后有些语塞,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她想了下说道:“不过是最坏的打算罢了。”
卢太妃不依不饶:“也就是说,你是存心将我儿子放在这危险的地方的?!”
李太后……
如果不是看在卢太妃正在帮她缝合伤口,她实在是不想再和她聊天了,忍了又忍,才张开说道:“在这里的人,必须是先帝最信任的人。”
这句话终于让卢太妃满意,不再以阴谋论的方式继续这个话题的讨论。李太后微微松了口气。
没办法,这俩从来就没在一个频道过,不不,是根本就不再一个世界。如果说卢太妃的世界是宫斗片,那李太后的世界就是战争片,同一件事情,这两种风格演绎出来是截然不同的感觉,所以这俩从来就没聊到过一起去。曾经不得不应酬一下的聊天,也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如果不是李太后中毒太深,血液颜色与常人不同,怕被有心人知道扰乱军心,也不会是卢太妃来给她处理伤口,这俩更不会坐在一起。
卢太妃想这坐在一起总是要说点什么的吧,尤其李太后是为了救她儿子才受的伤,眼下能聊的也就是边防战事了。
卢太妃找了话题,李太后就要想办法接下去,毕竟现在人家在给她治疗呢,于是便有了上面的一场对话。
眼见着卢太妃樱唇轻启又要开口说话,李太后生怕她揪着刚才的话题不依不饶,连忙先发制人:“没想到你竟然会医术?!”
卢太妃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医书看过一些,也略微学了一些,并没有绣花难,上手是第一次。”
“嘶”李太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疼的忍不了了?我已经尽量轻了。”卢太妃连忙给自己辩解。
疼?这毒经年累月的在身体里,为了减缓毒发,各种解毒的、以毒攻毒的汤药下去,不止血液变了颜色,连身体都麻木了,疼是真的不疼,我那是被你吓的!我一命呜呼了,只靠你儿子可守不住城,你儿子守不住城,我儿子就要完蛋!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李太后只能应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这血都成黑色的了,我只知道先帝大约是中毒身亡的,而你是往年征战有旧伤,想不到连你也……你和先帝瞒得真好。”卢太妃话里满是心酸,从始至终,太宗想娶的只有这个女人,心里话也只和她说。
先帝中毒的事情,曾经李太后怀疑过卢太妃是否也有涉及其中,现下看来,倒是她多疑了,心里有些愧疚,便开口说道:“四个孩子都太小,我必须撑到他们长大。”
卢太妃将烛火移的更近了一些,小心的做着最后的处理,说道:“是啊,他们大了,我们老了,没想到我和你竟然还能坐在一处,说说话。”
这事儿细想下来,是有些意思,李太后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
不在一个世界,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约知道了夏国皇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当天夜里东夷和赵王联军开始了更猛烈的进攻,李太后听闻后,忙命卢太妃尽可能多的收集油,然后送到城墙,并嘱咐此时天黑,剑弩瞄不准,一桶滚油,铺天盖地的浇到攻城的敌军身上,虽然可能杀不死敌人,但也足够报废攻击力了。然后顾不的伤势,拿着佩剑便上了城楼。
这些话曾经的李太后是不屑与卢太妃说的,看来下午的尬聊多少还是改善了一些俩人的关系。这让卢太妃心情大好,立即唤来人手找油。
油倒是很快找好了,可怎么送呢?守城多日,伤亡惨重,城内能用的上的男丁都在城墙上了。卢太妃看了一眼吓的哆嗦的儿媳妇,听着远处越来越激烈的战斗声,银牙一咬,亲自领着有些力气的女眷,将油送了过去。
这是卢太妃第一次离战场这么近……
描写战争的书,她看过;亲历过战场的人的描述,她听过。真到亲眼见到时候,她才知道,那些所描述的残酷根本不及实际的万一。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直洁白的月亮竟成了红色,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厮杀声,鼻端是浓重血腥味,这一切和她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天地差别太大了,恍神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此时是不是在做梦?一个毛骨悚然、怵目惊心、驰魂夺魄的噩梦……
“太妃,油烧热了!”
“好,好,立即……太后呢?问她然后怎么办啊?!”卢太妃想哭,眼下她不止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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