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郭京县。
戚家灭门惨案已是轰动了整个县城,百姓之中,议论纷纷。
宁远却是回到了县衙后堂,教人摆上酒桌,点上了火锅。
他独自喝了片刻之后,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便将刘正年叫了过来。
此刻的刘正年仍旧一身囚服,只不过手脚的枷锁却是卸下了。
见了宁远,他忙是行大礼:“小的,见过丁大人……”
宁远略微眯着眼。
这货,在公堂之上一口一个草民,私下里,却又自称“小的”了,审时度势,很是鸡贼嘛。
他摆了摆手:“过来一起吃吧。”
“多谢大人。”
刘正年忙是走过去,一脸赔笑:“大人,如您这等大人物,独自吃酒,岂不无趣?小的那几个妻妾能歌善舞,不若叫他们过来与您舞一曲?”
宁远喝着酒,不置可否。
刘正年忙是行动起来,见那几个被羁押的妻妾叫来,不住是眉飞色舞使眼色。
几名女子便有模有样的舞了起来。
宁远倒是抬起头,似是在看舞,似是在思索。
刘正年顿时意会,低声道:“大人,可是忧心那物证一事?这也是怪小的不懂事,收了那王八蛋的银子,将诸诸多物证给毁了,小的有罪。”
“啪!”
一记响亮的大巴掌直接甩了过去,直接是惊的几名跳舞的女子定住了,惊恐不已。
刘正年略微顿了顿,却是猛的抬头:“愣着做什么?谁叫你们停下来的?接着奏乐,接着舞!”
跟着,他忙是低头哈腰:“丁大人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嘿嘿,都是小的不好,给您添麻烦了。”
宁远斜瞥:“你还知道啊?你但凡留一点物证,老子也弄死那常大伟了!”
刘正年不住点头:“是是是,小的就是畜生,大人您解气不?不解气再打就是。”
宁远没有作声。
不多时,几名女子舞罢。
刘正年立刻严肃道:“站着作甚?过来陪丁大人喝酒啊?”
几名女子这才小心凑前,扬着僵硬的笑,故作妩媚多姿的样子,先是给宁远倒酒,跟着又敬酒。
刘正年见状,倒退一步道:“丁大人,您若是无事的话……小的便告退了,您放心,小的会自己去大狱的。”
“站住!”
宁远抬起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刘正年一脸茫然的样子:“这……小的乃是有罪之身啊,这不得回去大狱嘛,丁大人您好吃好喝,注意劳逸结合。”
宁远却是哼笑出来。
他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道:“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
刘正年略微思索,当即眼冒亮光:“妙啊,太妙了!高,丁大人太高了!小的佩服!”
“这杀猪屠狗,皆乃低贱之人,如贫农,如杀猪匠,这些人,大多极为仗义。”
“而这天底下的读书人,最是容易变心。”
“大人眼光深远,勘破人生,一语成谶啊,佩服,佩服!”
一顿马屁。
宁远直言不讳:“我在骂你啊,你为了活命,不惜将妻妾送出,你还是个人吗?”
刘正年当即道:“当然不是人,小的是畜生啊,丁家家畜,嘿嘿嘿。”
宁远似笑非笑:“你若愿意当宁府家畜,本公子或可留你一命。”
刘正年骤然定住。
宁府?
本公子?
他疯狂思索,而后疑惑之中带着些许骇然道:“敢问您是……”
宁远点头:“但不可乱说。”
噗通!
刘正年严肃跪地,果决干脆道:“小的,见过公子!”
宁远点头,旋即挥退几名女子,平淡道:“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不多时,上了手脚铐的刘正年回到了大狱之中。
在他旁边的号子里,正是常大伟。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眨眼之间,二人便互骂了起来。
“狗娘的刘正年,你不得好死。”
“驴球子常大伟,老子早知你是凶手,岂会收你银两?区区一百两,断送了老子前程,入你*的毞。”
二人一阵狂喷对骂。
骂着骂着不解气,便隔着木栏,扭打起来。
一番撕扯之后,衣服碎裂大半,脸上血迹模糊。
很快,有狱卒过来分开了两人。
刘正年一脸狼狈,冷笑道:“常大伟,三日之后,就是你的死期,丁大人已是掌控了你犯罪的物证,没错,就是老子告知的,你猜那物证是什么?哈哈哈……”
常大伟再度大骂:“放你的……老子没杀人,哪里来的物证?”
虽是这般说着,可当他坐下之后,却是越发的疑惑起来。
那姓丁的,当真找到了物证?
到底……是什么物证了?
那把刀?
亦或是戚家十三口身上的其他东西?
他惊疑不定。
原本,他是吃定了姓丁的找不到物证,就如那最关键之处,没人能证明案发当晚,他去过戚家。
这是他最大的底气。
在这个前提下,有再多是人证都没用。
可那姓丁的找到其他物证,能证明他去过戚家的话……
那他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而后,他直接站了起来,冲着外面大喊:“姓丁的狗官,有种你对老子刑讯逼供啊,老子,不怕!”
“老子,很是想成为那杀人真凶,只可惜,姓丁的狗官你没本事,你就是废物。”
“来啊,来人啊,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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