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打算。」
「好!那我再问个以前的,三天前,宗主与妖凤交手之后,一直到傍晚,那段时间,在哪儿?」
隐身在侧的李珣几乎要吹起口哨来。
他没想到,天芷竟然后院起火,被自家人发现了端倪。可也就是一转念的工夫,他忽又笑不出来,眼前这幅景象,指不定哪天,就会同样出现在他身上呢?
天芷果然没有办法回应。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谎言永远只是一张皮,远远看上去天衣无缝,可一旦被划开了口子,便什么都遮掩不住。所以,像李珣这样把说谎当成家常便饭的,最怕就是许阁老这样,拧着劲较真儿的!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许阁老听不到天芷的回应,却没有半点儿胜出的开心,本来挺直的脊梁反倒彻底垮了下去。他抬头望天,喃喃自语道:「果然如此……」
「二师兄!」
许阁老摆摆手,反过来打断了天芷的发言,略显苍老的脸上却不知是什么表情。
「你的习惯,这些年来就没变过。只要你手上沾了血腥,回来一定要用珍珠粉拌泉水洗过。
「那天,你在房里洗了足有一个时辰……师妹啊,对我这看着你长大的师兄,你想说些什么?
「当然,你是一宗之主,向来又是杀伐果断的性子,真有什么人命干系,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你告诉我,你换来这根锁心寒铁钉,要钉谁呢?
告诉我!」
天芷仍没有直接回答的意思,她只是平淡地说:「二师兄,我这是在为宗门打算。」
「为宗门?是了,我从来不怀疑你这份用心。可是我却怀疑你用心用到了魔障!以恶养善,结出的绝不是善果!宗主见识超我十倍,这种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就算在远处,李珣也能察觉到天芷的身躯轻震一下,嗓音有些哑了:「二师兄,善因善果,咱们宗门,恐怕是等不及了!自祖师开宗以来,我们何曾像今日这样狼狈过?
「被强敌逼着迁宗移址,舍弃宗门基业,二师兄,这是什么时候种下来的善因呢?」
许阁老没有就此回应,反而是惊道:「宗主……停手!」
他大吼一声,须眉俱动,向前直扑过去,却不是要伤人,而是扣向天芷手腕。然而修为上的差距,让他半途就被震飞出去。
这老儿也是个狠角色,身形刚被击退,袖中便迸射出两道剑光,几乎是以拼命的架式攻上前去。
以天芷的修为,也不能无视这等攻击。她轻叹一声,袍袖卷动,虚空大气翻覆,隆声震荡,遥空而至的剑光被这一击弹得远了,而她犹有余力再度翻腕,虚空轻按,将许阁老再度击飞。
这一回,李珣终于看得分明,天芷左手倒持那锁心寒铁钉,锋芒处竟是对准自己心脏的!
「果然还是不动邪心精进太快,控制不住了吗?她还真下得去狠手。」
李珣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而许阁老则目眦欲裂,将自身浸淫近千年的御剑之术发挥到了极致。
飞剑已褪去形体的桎梏,剑光震荡,如水流注,继而虚空化雾,从内核处透出一蓬淡绿的莹光,如虚似幻,将天芷罩了进去。
「好厉害!非但御剑法登峰造极,还揉入极光玄法,修为稍次的,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旁观的赞声未绝,耳边就是「唰」的一声轻响。由于距离拉近,对此印象深刻的声音,李珣的感受只有更深。声音好像响在他心尖儿上,那是山岳之重的伟力,偏以飞羽之态翱翔的绝妙。
五色神光于焉再现。青、黄、赤、白、黑五色光芒分列,当空一展即收,化雾的飞剑真像是被大风吹散,嘶嘶声中,溃散开来,散落的杂音最终合为一道扭曲的鸣金怪响。
许阁老终于吐血,然而他却像是着了疯魇,身形不退反进,趁着五色神光收拢的刹那,咬牙逼上前去。
也许是为他气势所慑,天芷明明还有发力的机会,却停了下来,被许阁老双手内合,死死扣住了左腕。
这结果恐怕连许阁老本人都无法想像,他分明呆了呆,才记得要说话,哪知刚一个「宗主」出口,耳中就贯入一声低喝:「放手!」
这不客气的命令,自然激起许阁老的倔气,他非但不放手,反而加了把力,咬牙道:「宗主,不管你修了什么邪道法门,就算是血神子也一样,现在回头,为时未晚……呃?」
他惊讶地垂下头,正看到天芷的拳头抵在他胸腹交界处,深深下陷。
汹涌的力量在他内腑中激荡,卡死了他说话的力气源头。
与之同时,又一声命令响起来。
「滚开!」
许阁老张了张嘴,溢出来只是血沫。但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喉咙里「呵呵」两声,竟强行冲开了阻碍,一腔血气喷出口时,竟然微笑起来:「天芷师妹,你理亏时,最爱动手,这个也和以前一样!」
山顶忽然刮起一阵热风,闷燥的空气发出哔剥的碎响,连声一片。许阁老白发飘扬,脸上却露出惊恐欲绝的表情,死死盯着天芷的一双眼睛,再也移不开。
「装从容?」
有一个声音,从九幽之下传上来,顺着热风,卷向四方:「找死!」
清晰的皮肉撕裂声、骨骼破碎声,直贯入李珣耳中。山顶上,许阁老挺拔的身形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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