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才一退便后悔了,心想被这只手覆在额头上,不知会是怎样的感觉?这个念头才起,心中又是一跳,这位明玑师叔好利的眼睛,可莫要被她看出来了!
如此心下连续几次波动,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忙抬起头来,想做一个无愧于心的样子出来,但一抬眼,便碰到了对方闪亮如晨星的眼睛。
不由自主地,他那才略好一些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
真他娘的咄咄怪事!
等李珣恢复往日状态的时候,明玑已将岸上的死鱼给掩埋了。
他这时才知道刚刚被教训的原因。
原来这个水潭周围深幽僻静,乃是养神静心的好去处,明玑最早发现此地,在山上时往往会到此休憩片刻,对这里也有了感情。
这次她远游归来,便想着在此处小歇一会儿,哪想到才一打眼,便看见一个男子在岸边架火烤鱼,大煞风景,自然要出手惩治。
若非她念着可能是本宗同门,刚刚第一击,便能让李珣灰头土脸,哪还能再使出法诀来?
末了,明玑还补充了一句:“其实初见你时,还以为看到了一位故人!出手似乎也重了些。”
“故人?”这绝不是李珣第一次听到这个辞了,清虚说过,青吟也说过,明玑此时又说,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第三次难道还是巧合?
他想起了那日,青吟用坐忘石探他三生的情形,心中迷惑之意更浓,竟脱口问道:“我究竟像谁?”
明玑料不到他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大,一时间怔了。
李珣反应过来,连忙告罪,脑中转了一圈,便将清虚、青吟讲过类似的话,以及坐忘石的事,都说了出来,然后显出一脸迷茫:“三位仙师都说我像某人,难道我是那个人的转世?”
明玑闻言失笑:“天下相似的人多了,便是修道人中,也偶有这种事情发生。哪能想当然尔呢?而且,此人现在活得好好的,还是此界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难道,你想取而代之?”
李珣却不管她的调侃,紧张地问道:“是哪位?”
明玑的眼睛转了一圈,脸上笑容灿烂,却笑而不言。
她这般姿态,李珣就是心中再急,也只能陪笑而已。
李珣终究也是非常之人,他在确认了这张让人熟悉的脸,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之后,便很爽快地将其抛在脑后。
一切都回复到正轨,李珣终于可以正常地和明玑说话了。
他本就是挑眉通眼之辈,心窍玲珑不在任何人之下,此时恢复了精神,又见明玑并不怪他,便趁势施展浑身解数,务必使明玑对他留下好印象。
一方面他对明玑确有好感,另一方面,明玑也是山上除了林阁以外,唯一能指点他心法的人,不好好巴结她,又该巴结谁呢?
所谓的巴结,当然不是像世俗之徒那般,种种马屁一拥而上,惹人生厌。而是巧妙地拿出几个在修行中遇到的,颇有深度的疑难,向眼前这位大行家请教。
作为师长,几乎没有人会不喜欢勤奋用功的弟子,虽然李珣并非明玑的弟子,但想来她好为人师的性子,应和世上之人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李珣提出的问题,往往都别出蹊径,自有一番灵动之气,细细想来,也别有滋味。
如此一问一答,没过多长时间,就变成了明玑对李珣的考较。
虽然问题不出李珣的知识范围,可毕竟是明玑以远在其之上的层次,居高临下地问,其思路之复杂,绝非寻常问题可比。
如果是旁人,说不定就真要被难住了。可李珣偏偏就是那种能解难题、爱解难题的人物,他独特的推演之法,经过了数月的精修磨练,已是今非昔比,明玑提出的问题,却还不在话下。
当然,说是不在话下,要耗费一定的时间却是免不了。不知不觉间,这处幽静的地方已经昏暗下来,两人竟在此聊了大半天,彼此出奇的投缘。
还是明玑首先叫停,她抹去了地上画得千奇百怪的纹路,然后才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要回去做晚课呢!嗯,说了这么久,似乎忘了一件事……”
“啊?”
“没有向你赔礼啊!”
“这哪能啊!”李珣连忙跳了起来:“而且,刚刚师叔您也说了……”
“我是说赔‘礼’啊!”
明玑特意加重了一个“礼”字,倒让李珣为之一怔:“礼?”
明玑微微一笑:“以你的修为,也可以练那御剑飞行的法门了吧!”
李珣挠了挠头,略有些尴尬地答道:“勉强可以吧,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剑。”
这话说得便是半真半假,他现在没有一把趁心如意的剑是事实,但若说找不到,却是瞎话。
在林阁的收藏中,至少有五六把适合他这个层次驾御的宝剑,只不过林阁没提,他也不敢要。
倒不是讲林阁为人小气,而是这人一向惫懒惯了,纵然师徒关系还算和睦,但他也不会时时挂念徒弟缺少什么、有什么需要之类琐碎的事情。
李珣则是一贯的谨慎小心,不想因为一些事情,搅乱已走上正轨的师徒关系,如此两下凑在一块儿,这索剑修炼之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明玑一提此事,李珣心中不由大喜。听她话意,莫不是要送把剑过来?
事实也正是如此。
明玑站在潭边,也不见她如何作势,潭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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