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发觉大厅里的光太暗了,那光漫漫扬扬,却又齐齐照进白幸容冷棕色的瞳孔里,以至于这一双眼睛看起来多情湿润,仿佛言喻如果不给出回应,随时都可能落下泪tv
言喻喉结滚动,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起他一开始在公司的几万人里注意到岑明止,就是因为岑明止的眼睛也是这样,摘下眼镜看他时,令他心旌摇曳。
这是非常非常小的细节,这种相像也不流于表面,白幸容更明亮,岑明止更内敛,就算当事人站在一起,也很难有人能够看出他们这一点相似之处。
“言喻!”突然有人叫他。
言喻回神,转头一看,是端着满盘子食物回来的江楠。
“言喻喻,我拿了蛋糕,要不要吃?”他兴致勃勃,全然没注意到旁边还有其他人,叉子叉起蛋糕就想要喂上去。言喻立刻退了一步,皱眉道:“你自己吃。”
江楠扁了扁嘴,好像在怪他不领情。言喻看向身边的白幸容,白幸容含着笑,明知故问:“这位是?”
“……”言喻不知为何陡升一种狼狈,突然无法开口解释。床伴的身份不光彩吗?他从前没有这样觉得过。
江楠这才发现白幸容站在一旁,原来是言喻的熟人,又或许不是熟人,长得这么漂亮,没准是想借机勾搭言喻的小□□。他放下盘子,正要和言喻故作一点亲密以便示威,就听到身后岑明止的声音传来:“他是江秘书。”
“……”
三个人都是一顿,一起回头,岑明止平平静静,将手里装着食物的盘子递给白幸容:“挑了一些,不知道白总喜不喜欢。”
盘子上有刺身,还有煎得金黄的鳕鱼排,用蔬菜水果隔开,没有禽类和红肉,咋一看有些清淡。但白幸容接过一看,竟然真的都是自己喜欢的食物。
他想起业内的一些传闻,岑明止风评卓越,那些与他有过合作的公司,甚至是合作没有谈成的公司代表,都愿意给予他非常高的评价。
有人说观察、揣摩、周到、细致,岑明止作为一个助理,把这八个字做到了极致。
白幸容从前不信,如今不得不信。他道了一句谢,又问岑明止:“岑助理怎么知道我喜欢海鲜?”
岑明止道:“看白总拿的是白苏维翁,就想您或许会喜欢这些。”
白葡萄酒比红酒更适合搭配海鲜,而其中白苏维翁口味偏苦,年份长品质好的酒里通常会带一些青草和胡椒的味道,与肉类蛋白会一起吃会觉得苦,却很适合搭配海鲜去腥。白幸容摇头笑道:“就这样?言喻,你这个助理实在太厉害了。”
言喻眉心动了动,他不喜欢白幸容夸赞岑明止的语气,也已经不想站在这里,像个傻逼一样,听白幸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与回忆。
他想和岑明止回房间,问一问他早上的雪景好不好看,又或者明天回国的晚饭去哪里吃。他们才刚刚言归于好,迫切地需要亲密独处的时光来修复感情。他想去牵岑明止的手,但岑明止却像有所察觉,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表,对他和白幸容道:“抱歉白总,国内七点公司还有一场视频会议,需要我和江秘书出席,我们就先回去了。”
观察、揣摩、周到、细致,岑明止确实将这八个字做到了极致。他不愿意留在这里难堪,临走甚至还要带上江楠,理由找的冠冕堂皇,言喻根本无从拆穿。
白幸容看了言喻一眼,笑道:“好,你们去忙吧,我和言喻再叙叙旧。”
于是四个人拆成两半,言喻和白幸容留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上,江楠跟着岑明止回了房间。他方才一直没能开口,这会却也反应过来,岑明止向前台拿了钥匙,推开言喻那一间房,不待开口,江楠就乖乖巧巧,进去开始收拾行李。
他的动作很快,把乱扔在榻榻米上的袜子内裤收拾干净,等跟着岑明止回了房间,才开口问:“刚才那人是谁啊?”
岑明止说:“是其他公司的人。”
江楠问的显然不是这个,但岑明止似乎不愿多言,开了笔电开始处理公务。江楠托着腮坐在矮桌对面,看着他印着蓝光的镜片,又问:“那晚上他会住隔壁吗?”
岑明止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那张略显苍白的唇轻张着,像是想要说话,但江楠等了几秒,也没听到回应。
江楠盘起腿换了个坐姿,身体往岑明止那头前倾过去,试图从下往上看清岑明止镜片后的目光。
这个人无疑是好看的,江楠在见到岑明止的第一眼,就对这个事实有了非常清晰的认知。那种好看很难描述,江楠能给出的最直观的表达,就是言喻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
如果他是言喻,一定会更加珍惜岑明止。
“你在看什么?”岑明止问。
江楠想要逗他开心,歪头一笑:“看你啊。”
岑明止只当他是无事可做:“要去洗澡吗?泡温泉也可以。”
江楠露出两颗小虎牙,邀请他:“岑助理一起吗?”
“……不用了。”岑明止想起昨夜在温泉池中听到的声音:“我还有工作。”
“那我陪你吧。”江楠从善如流,扭头去翻自己的行李箱:“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我看你刚刚都只喝了一点酒。”
他窸窸窣窣,岑明止停下工作看他,见他从箱子里翻出了两袋薯片,一手一包递过来,热情地问他:“想先吃哪个?”
岑明止视线在包装袋上的番茄与墨西哥烤肉中徘徊了一圈:“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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