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
江予迟微曲着腿,半倚在栏杆,修长的指间拿着杯酒,侧耳听朋友们谈论近两年洛京的发展,看似认真,视线却落在里面。
厅内灯光迷离,人群晃动,音乐声若隐若现。
酒开了一瓶又一瓶,酒气和香水带出的躁动因子缓慢浮动。
盛星今晚很美。
像一株盛开的海棠,微微垂落。胭脂色上尤带着昨夜落的细雨,朦朦的雾气衬得她更为出尘。
不知对面的男人说了什么。
她忽而笑起来,眉眼绽开,不需要璀璨的光,她本身就闪闪发亮。
朋友顺着江予迟的视线看过去,笑道:“星星现在可出息了,我到哪儿都能遇见她的粉丝。”
有人说:“可不光粉丝,到处都是她的追求者。”
朋友:“哦?这次又是谁家的?”
“啧,这回来头大了,南边来的太子爷。听说为这,还巴巴给盛家船运送了个...这数的项目,就为讨她欢心。”
朋友眼露羡慕,不忘问:“晚上人来了吗?”
“喏,就和她说话这个。”
“嘶,还挺帅,看样子就是老手。”
江予迟一顿,视线往边上移去。
从上至下扫一眼,得出结论:人模狗样儿。
“去个洗手间。”
江予迟淡淡地说了句,径直朝着盛星走去。
江予迟走后,后头的人围在一块儿看起热闹来,还挺八卦——
“诶,三哥过去了。”
“废话,你们能当着三哥面说星星?他可比阿霈还紧张星星。”
“也是,三哥把星星拉扯大的。”
“不会闹出事儿来吧?”
“不能,星星还在呢。”
不远处,江予迟立在盛星身侧,压根没看那个男人,随口问她:“月亮呢,一晚上没见着她人。”
盛星轻闻了闻味道,这是喝了不少。
“休息室里,说想起图纸里有几个数据算错了,要去改过来。你知道,她不改过来就难受。”
江予迟点头:“我找人给她送点吃的。”
“三哥。”盛星指着对面的男人,“这是...”
“送点什么?”
他打断了她的介绍。
盛星一怔,诧异地看了江予迟一眼,他少有这样不给人面子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藏下猜测,对人说了声抱歉,拉着他离开。
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停下。
盛星仔细看了眼江予迟的神色,瞧着情绪不高,试探着问:“三哥认识他?以前...有过节吗?”
江予迟垂眼,脖颈微微抬起,松了颗扣子,浅淡的光影打在他颈间,无端生出点儿疏离感来。
片刻后,他道:“有过节。”
盛星轻抿了抿唇,心想,那人身上最多的就是桃色传闻,江予迟一个远在西北的人和他能有什么过节,难不成是因为女人?
这么一想,盛星也不乐意了。
“...很严重的过节?”她问。
江予迟“嗯”了声,和他抢星星,这可不是大过节吗。
盛星沉默一瞬,道:“我去看看月亮。”
江予迟站在原地,眼看她走远了。半晌,他捏了捏眉心,太久没这么喝酒,劲一上来就容易失了分寸。
休息室内。
盛掬月刚改完,盛星就推门进来了,闷着脸,一副“快来哄哄我我不高兴”的模样,她合上电脑,喊:“星星?”
盛星在盛掬月面前,依旧是小女孩模样,噘噘嘴,气闷地说:“男人都是狗东西!三哥也是个男人!”
盛掬月思考片刻,应:“三哥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是男性。”
盛星愤愤道:“所以他是狗!”
盛掬月:“嗯!”
妹妹说的都是对的。
盛掬月捏捏她的手:“三哥惹你生气了?”
盛星气哼哼的:“他骗人!以前明明说恋爱有女朋友了,一定不瞒着我,就是没和我说,大骗子!”
盛掬月:“你怎么知道的?”
盛星嘀嘀咕咕把刚才自己发现的事儿和盛掬月说了一遍,越说越觉得有可能:“一定是上大学的时候,不然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盛掬月欲言又止,她想起盛霈说的话:月亮,我们可不能帮阿迟。
她想了想,决定不为江予迟说话,只说:“那不理他了,他骗人,就不理他。我们出去跳舞?”
盛星当然说好。
于是这一晚,盛星牵着盛掬月的手,转了一圈又一圈。江予迟站在远处,始终凝视着她,看她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这样的局多的是过夜的人。
盛星和盛掬月自然不会留一整晚,打了声招呼就要先走。哪知盛星说一走,江予迟也跟着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春夜冷意未消。
盛星看着盛掬月驾车离开,裹紧大衣,俯身钻入车内,刚坐稳,边上忽而横出一只手,他说:“三哥喝醉了,星星顺道送送我?”
她一愣:“你怎么下来了?”
今晚那么多人,就是为他来的。
江予迟立在车外,手肘贴着车门,看着她散漫地笑了声:“不习惯。家里有人在等,得早点儿回去。”
盛星注视着他的黑眸,不知怎的,耳后便漫上一股热意,小声道:“那你上来吧,反正也顺路。”
顺路,确实顺路。
江予迟轻牵了牵唇,走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夜风送走若隐若现的酒气,也让盛星逐渐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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