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政离开之后,寝宫内也终于只剩下月神一人。
月神刚想起身,但她虽然清醒,但身体依旧虚弱,只能无奈揭开被子小心看了一眼。
“还好无事。”
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让月神松了口气,但又想到嬴政说看着宫女给自己换衣服,月神的脸便冷了下来。
“不行,我必须冷静,这是嬴政故意如此,他是想坏我心境!”
“嬴政小小年纪,还真是狡诈如狐,心机深沉。”
月神深呼几口气,让自己冷静。
“看来他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让我受到反噬,只能留下,然后将我留宿咸阳宫的消息传回阴阳家,造成我阴阳家内部的相互不信任,而且还能削弱我的威信。”
“即便之后我回去说明一切,但不信任的种子已经种下,嫌隙暗生。”
“哼,嬴政,你如果打着这种算盘,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以为我阴阳家真的如此容易便被攻破吗?”
月神眼神闪烁一阵,安下心来。
她乃姬姓血脉,与东皇、东君为一族,岂会因为这点事就被怀疑。
……
另一边,离开寝宫的嬴政带着惊鲵、焰灵姬、王贲等人离开王宫,来到昔日设下的六贤馆内。
如今六贤馆因为他成为秦王,地位水涨船高,无数士人、混子想要进来。
不过六贤馆要求严格,没有真本事的是不可能留名,送到他的案前的。
六贤馆后院,一个僻静的院落内。
“田光参见秦王。”
听到脚步声,院内一个中年人立即回身。
时隔一年多再见,眼前的少年越发高大、威严、深不可测。
“农家侠魁,你倒好大的胆子,在韩国也就罢了,如今竟敢来我咸阳。”
嬴政背着双手,冷看田光,“十年前,农家之人刺杀我大秦武安君,阁下莫不是以为我秦国已经忘记此仇了?”
虽然嬴政知道武安君死亡的真正原因,不过他不介意让农家继续背负这名声。
或许农家也有所猜测,但他们却也需要这刺杀人屠的无上威名来提高农家的名气,所以从不解释。
“刺杀武安君乃上任侠魁所下命令,与草民并无关系,相信秦王屈尊降临也不是为了问罪草民。”
田光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道。
毕竟春秋战国,即便是相互坑杀几十万人的敌对国,都会因为利益而在此联手,甚至亲如一家,这点仇,并不算什么。
嬴政冷笑一声,淡淡道:“你既说刺杀武安君与你无关,那么刺杀寡人呢?”
“听闻农家神农令十年一发,而十年前你们刺杀了武安君,十年后在新郑则来刺杀寡人,这件事难道也与你无关?”
说到后来,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田光。
田光脸色微变,不过他早有所料,目光扫过嬴政身后的惊鲵与焰灵姬,随即说道:“大王误会,我并未下过神农令刺杀大王,定是有人诬蔑。”
“现在关在咸阳天牢中的农家弟子可不这样说啊!”
嬴政幽幽道。
“那是他们年轻,没有江湖经验,被人诱骗,以为要除掉什么魔头,却没想到竟然是大王,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也是草民约束不力,发生这种事情,草民确实责无旁贷,但也请大王相信,农家一向遵纪守法,岂敢刺杀秦王。”
田光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大王既然肯见我,说明大王也不想杀他们,不知大王有何要求,尽可提出,只要田某能够做到,定会尽力。”
“遵纪守法?”
嬴政目露古怪,但田光却一脸坦然,可见面皮厚度也是相当不差,嬴政笑了笑,点点头道:“也罢,寡人也愿意相信侠魁并不知情,寡人对农家并无别的要求,但寡人心系天下,希望农家将典籍捐赠秦国,让寡人造福百姓。”
“嗯?”
田光脸色微变,眯眼问道:“秦王是想要我农家武学以及收藏的典籍?”
“农家既无法真正的用自己所学帮助百姓,又何必死死占着不放,难道眼看苍生浮屠而熟视无睹,也是神农的精神?”
嬴政冷声呵斥,“看来农家早已忘记了‘以民为先’的理念。”
田光面容不禁变得难看无比,就连一旁的芈启也不禁眉头紧蹙。
“农家从未忘记,但农家的民在天下,而秦王眼中的民,却……”
“你错了!”
嬴政衣袖一扬,指着田光说道:“寡人的民才是天下的民,而你眼中,根本没有民。”
“或者如今的农家,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理念,神农也不过是你们用来堂皇行着诡事的幌子,让你们丑陋做为,变成所谓的正义。”
“我们没有。”
田光拳头紧握,心中怒火沸腾,但如今,身处秦国的中心,他只能压着怒火,“即便你是秦王,也不能如此羞辱先祖。”
“没有?没有的话,那堂堂农家何故三番数次去做那刺客勾当。”
嬴政冷笑,“先有武安君,再有寡人,你们农家做事可还真是堂堂正正啊!”
“如此作风,侠魁不觉得已经辱没了神农二字了吗?”
“神农昔日铸兵刃、尝百草、种谷物、知音律、修水利、明历法,不知这六点,你们这些年做了哪一件?”
“你们是寻到了新的草药,辨别了药性,还是提升了谷物产量,亦或修了什么水渠造福两岸?”
嬴政步步紧逼,不给田光思考的时间,“你们都没有,你们只是聚众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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