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宫肆和秋夏辛辛苦苦铲完雪回到家,看到就是自己家面目全非的样子。
起居室内全是冰,厚厚的冰,从天花板、墙壁、到地板,他们眼前的一切都被包裹在一层冰下,看起来就像他们小时候做过的冰标本。
门都被冻住了,宫肆最后还是把门踹了个大洞才进来的。
“冬春!阿吉!”宫肆立刻想到这两个留守的小家伙了,心下一凉,他迅速的从门洞里钻了进来。
整个起居室的温度低的不可思议,比室外还要冷,他们简直就像在冰窖里。
“他们在桌子旁边。”秋夏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比他早一步发现了弟弟的身影,秋夏出声示意。
宫肆赶紧往那个方向跑去。
冬春果然趴在那里,整个人趴在一块冰块上,冬春的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冻的。
阿吉光着屁股在他旁边爬来爬去,看到宫肆朝自己跑过来,小家伙抬起头露出同样红扑扑的小脸,张开嘴巴一乐,一坨鼻涕随即滑了下来。
先把他抄起来,检查了一下没事之后,宫肆立马转身向冬春——
秋夏刚刚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了他身上。
怎么拍都醒不了,冬春的脸红得吓人!
“去医院!”抿了抿嘴唇,宫肆毅然道。
一人负责一个弟弟,兄弟俩马不停蹄再次向公交车站跑去。
他们运气不太好,等了好久公交车都没有来,就在他们准备离开车站的时候,一辆铲雪车停到了他们面前,落下玻璃,露出一张戴着厚厚口罩的脸。
“你们要搭公车吗?别等了,今天雪太大,公交车开不了了。”那人大声对他们道。
“谢谢通知!”宫肆也大声回复对方道。
低下头,看着秋夏怀里脸蛋红润的不正常的弟弟,宫肆脑子里飞速想着能求助的人。
溪流的名字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很快隐没在脑海深处。
“你们是要去镇中心吗?”不想,那人又和他说话了。
仰起头,宫肆指了指秋夏怀里的冬春,对他道:“去镇中心的诊所,我弟弟发烧了,高烧!”
视线在冬春红通通的脸蛋上转了转,那人对他招了招手:“上来!”
“哎?”宫肆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把口罩拉下来,露出一张宫肆熟悉的脸——公交车司机的脸。
“算你们运气好,今天大雪公交车停运,我就怕有你们这样的人,没有看小镇播报的消息,所以就想着开铲雪车的时候沿途看到人通知一声。”
“大叔,您也开铲雪车?”用力往秋夏的方向挤了挤,宫肆这才关上了门。
“嗯,反正不能开公交车的话闲着也是闲着,这种时候我就开开铲雪车。”那人已经又拉上了口罩。
“那……您送我们没法铲雪了怎么办?”宫肆记得镇上只有一辆铲雪车来着。
“小孩子要紧,没法铲雪就让他们自己忍一忍先,他们不会介意的。”男子爽快道。
“……谢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宫肆只能低声又说了一声感谢。
铲雪车驾驶舱的座位很小,最多只能坐两名成年男子的样子,如今超载坐了他们兄弟四个,他们就不得不挤在一起,老实说并不舒服,可是却很暖和。
司机是典型的冷水镇人,说完必要的话,接下来就认真开车,接下来的路程中一言未发,路上雪花越来越大,外面的温度也越来越冷了,可是宫肆的心却渐渐温暖起来。
虽然比平时慢了许多,他们还是及时赶到了诊所。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回来还是搭不到车的话,就拨这个号码,我开铲雪车过来接你。”临别前,司机写了一张纸条给宫肆。
“那个……谢谢。”紧紧攥着纸条,宫肆这个时候才嫌弃自己嘴拙。
“顺便铲雪嘛~”朝他摆了摆手,那人重新开着铲雪车慢慢向来时的方向转去。
没有时间目送对方离去,宫肆带着秋夏一头冲进了诊所。
就是秋夏之前来过得那个诊所,时隔半年,他们再次来到了这里。
这一次急诊室门口就只有他们兄弟了,隔壁的病房门口没有人。
接收冬春的仍然是上次那名医生,这次用的时间比较短,半个小时不到他就从急诊室内出来了,然后径直朝宫肆和秋夏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弟弟还好吗?”宫肆迫不及待的向对方询问自己弟弟的病情:“之前只是普通的感冒,而且都快好了,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发烧了……”
摘下口罩,医生看看宫肆,视线又移到旁边的秋夏脸上。
“一点猜测都没有吗?”
他这句话是看着秋夏说的。
猛地转头看向秋夏,宫肆愣了一下:“该不会,冬春他也……”
“回家看到冬春的样子,我有点怀疑是,不过不能肯定。”秋夏轻声对他道:“冬春和我们学院的……好像。”
关键词被秋夏隐没了,眉头紧皱,宫肆盯住自己的二弟:“像你们学院的什么?”
“……器。”秋夏轻轻道。
宫肆僵直的顿在了原地。
***
“没有错,这个孩子是器,初始潜力值a+,水系,无论是从潜力值还是从系别种类来说,都是妥妥的上品器。”仍然是上次那个房间,仍然是上次为秋夏测试的那个女人,她笑呵呵的对宫肆宣布了无异于死刑的消息。
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这个成绩一定很好,院长都笑着朝宫肆鼓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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