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口中所谓的李家长辈,自然是一手炮制这场通奸事件的李长信。
李家那矮壮汉子本就是李长信这一房的人,由他出面调解,道理上面完全说得过去,被抓住的青年男子乡绅也不会怀疑什么。
而后在李长信一通威逼之下,又见到代表着朝廷官府的王诚在一旁无动于衷,无视自己的哀求和贿赂。
这个刚从死去父辈手中继承了大半家产的青年乡绅,无论心中有多么不情愿,都只能以极低的价格贱卖了家中田产,以获得苦主原谅。
等到从那青年乡绅获得田产地契,将此人赶出李家坪镇后,李长信才笑容满面对着全程面无表情的王诚一拱手道:“这次的事情真是辛苦王贤侄了,这里有一点茶水钱,还请贤侄万勿收下。”
什么茶水钱,分明是封口费!
王诚心中冷笑,却也没有和他客气什么,当即一把接过钱袋,沉声说道:“王某只是完成师傅的交代,李族老不用谢什么。”
说完他不待李长信再说什么,便朝其拱了拱手道:“夜色已深,王某明日还有公务要办,就先告辞了。”
李长信见此,脸色顿时也随之阴沉了下去。
在这李家坪镇,除了李家族长和其他几房话事人外,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作态。
便是现在主持临时巡查所日常事务的李元,见到他后也要恭恭敬敬执晚辈礼,哪敢像王诚这样给他脸色。
他脸色阴沉的望着王诚离去背影看了一会儿后,不由低声自语道:“看来下次见到李童,得和他说一说了,招徒弟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招,这种不听话的刺头儿,招了只会是个祸害!”
王诚不是不知道得罪了李长信,会有可能导致自己在师傅李童那里降低印象分。
但是他更知道,如果自己给李长信好脸色,表现出一副乐意同流合污的姿态,那么今天这种事情后面肯定还会再发生。
他可不想让自己成为某个人手中一把刀,随意被人利用着去害人。
再者说,李童如果因此便厌恶他,那么只能说明此人有才无德,根本不配为人师,他会更果断的与之断绝师徒关系。
回到住处,王诚打开李长信所给的钱袋一看,心中对于此人的厌恶顿时又浓了一分。
盖因为其中装着的钱财,赫然只有五枚银钱和五十枚铜钱!
要知道他今天帮李长信起码是赚了六七百枚银钱!
大唐王朝银钱和铜钱换算比例极大,官方兑换价格是一枚银钱兑换一千五百枚铜钱。
所以那五十枚铜钱,纯稡是为了衬托钱袋的重量而放入。
颇为无趣的把这些钱币收起,王诚又赤膊半身在院子里练了一个时辰的拳法,然后才在疲惫之中上床睡觉。
又过了几日,王诚终于从巡街衙役口中得知了魏斌来李家坪镇采购的消息。
他得到消息后,连忙赶去魏斌正在喝酒的酒楼见面,然后寻了个机会将魏斌拉到一旁,小声说道:“魏大哥,小弟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魏大哥,不知当不当说?”
“王老弟你说吧。”
魏斌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是这样的,小弟上次从魏大哥这里换到诛邪符的事情,因为小弟一时高兴忍不住和小弟师傅说漏嘴了,小弟师傅便因此想要托小弟问一下魏大哥,能否用银钱从魏大哥这里购买到诛邪符?”
王诚面色微微一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低下了脑袋。
他心中此时倒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因为他这个理由纯稡是自己胡编乱造,为了不让魏斌怀疑他购买诛邪符的用意。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事啊!”
魏斌飒然一笑,有些好笑的看着王诚说道:“王老弟你不用自责什么,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虽然道庭严禁修道之人向非修道之人出售法符,但是诛邪符这种只针对鬼物的法符却并不在禁售范围内。”
说完他微微顿了顿,又看着王诚继续说道:“不过法符只有修道之人才能制作,并且制作也是颇为不易,所以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得起。”
王诚马上就抬头应道:“小弟师傅在县城开了个武馆,手中应当是不缺银钱,魏大哥您说个价吧,无论多与少,小弟只要能够和师傅有个交代就行了。”
“既然是王老弟你师傅,那也算自己人,这样吧,二十五枚银钱一张诛邪符,魏某最多能够提供十张给他,若是他答应的话,王老弟你三日后的上午就带钱过去找我,那时候正好是我带人巡逻。”
魏斌略一沉吟,便对着王诚说出了自己的报价,并说明了交易时间和交易地点。
这价格还真不便宜!
王诚心中暗自叹息,按照这个价格来算,他全部身家也买不到两张诛邪符。
但是他面上却还要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连连点头道:“小弟知道了,魏大哥多番相助,小弟感激不尽,日后定有厚报。”
“哈哈,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来,一起过去喝酒。”
魏斌爽朗一笑,当即便一把抓住王诚过去坐下,给其他同僚介绍了王诚身份,一起喝酒吃肉了起来。
这种认识其他镇魔司军士的机会,王诚当然不会拒绝,哪怕他酒量其实并不怎么样。
这样一顿饭吃完,被灌得醉醺醺的王诚勉强走回住处后,直接就是倒头就睡,一睡便是大半日。
而在次日一大早,王诚就向李元请了个假,独自前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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