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好:春困,夏乏,秋打盹。
故此这暖洋洋的秋日一晒,姜渊便忍不住在逍遥椅上打起盹来。
在经历了一番脱胎换骨的洗礼之后,姜渊只觉得浑身上下好似脱去了一层枷锁一般,似有一种白日飞升的感觉!
不过飞升之感当然只是戏言,但是修为精进却是少不了的。
姜渊体内那初萌的‘黄芽’真炁,此刻已然渐渐长成了一株幼苗了。
不过姜渊心中明白,于修行一道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初窥门径的学徒罢了。
故此即便修为精进了,但是姜渊还是纹丝不动的在义庄中苟着,丝毫没有出去浪的意思。
每日不是在习武练拳,便是吐纳修行。
若是真的闲极无聊了,他也懒得出去,直接拿起几本话本小说便躺在靠椅上,权当娱乐了。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七日后,当姜渊将伊扈与衙门里那对守尸人师徒刚刚葬下去,那王六慌张的跑来了。
看着他那面色发青、双目无神的模样,姜渊不由撇了撇嘴角道:“年轻人,还节制啊!”
王六闻言先是一愣,不过在看见姜渊那鄙(嫉)夷(妒)的神色之后,顿时不由苦笑不得。
只见他无奈的朝姜渊拱了拱手道:“道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听他这么一说,姜渊在不慌不忙的翻页之后,便随意道:“怎么,衙门里又死人了?”
见他说的这么直白,王六不由一顿,随即便苦笑道:“若是如此简单那就好了!”
姜渊听到这里方才有些好奇的将手中话本放下,毕竟他虽然偶尔会用五鬼听个墙角,但是有些要紧的消息他还暂时打听不到的。
经过王六一番解释之后,他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在送走王六之后,姜渊难得的没有再拿起话本,而是不由的凝神思量起来。
……
君不正,臣不服!
这次的乱子,说起来纯属是大陈朝廷自己作出来的。
先前章鹄死后,摩尼教表面上看似蛰伏起来,但是实则却没想就这么算了。
那位半山先生,便是摩尼教不惜拿出的一张王牌。
倒不是那位老人战力有多高,而是因为他明面上的身份非同小可。
摩尼教暗中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捧出了这么一位角色!
作为名传江南的大儒,在得知半山先生亲自出面为章鹄料理丧葬事宜后,便是衙门里都不好再说什么。
便是首辅严松也不好明令西陵府对半山先生怎么样。
毕竟这位老先生在士林之中享有盛名,可不是章忠嗣那个老丘八可比的。
因为忌惮半山先生的名声,故此严松在思量了一番之后,便权且当不知道此事。
可是此事的后续发展,几乎出乎了所有朝臣的意料!
那位半山先生在章鹄葬在虎丘山之后,竟然召集一干士林名宿大儒来到虎丘,说是要开什么文会。
但是自古以来哪有什么文会是在人坟头上开的?
文人蹦迪,果然不同凡响!
随着各路士林名宿因半山先生的名字赶到虎丘时,一干在士林后起之秀的年轻士子,也一个个闻风而来。
诸如吴中三子,越秀四杰之类年轻士子,简直是遍地都是。
这些读书人虽然看似一个个弱不禁风,但是若是细究起来,那可都是一县之中的fēng_liú人物。
故此没过多久,这虎丘文会的大名便几乎传遍了大半个大陈。
也不知摩尼教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气,反正慕名而来的士子是越来越多。
就在三江士林只以为这又是一桩文坛盛事之时,虎丘文会开始了。
然而半山先生抛出的第一个议题,便让三江二十八府的官员骇然失色。
“大陈之德,已衰否?”
……
西陵知府陆宏在听闻虎丘文会的议题后,当即便忍不住失手滑落了自家心爱的紫砂壶。
此刻他也顾不得心疼了,只见他当即便忍不住骇然的惊呼道:“半山公他这是要造反么?”
不过话一出口,他自家便忍不住摇了摇头,觉得有些荒谬。
一旁的同知闻言,也是不由的否定道:“半山公德行高洁,绝不是如此野心勃勃之辈!”
下方的差役闻言顿时也不由连连点头道:“此中却有缘故!”
陆宏见状顿时不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你还等什么,等着本府给你上刑么?”
那跑腿的差役闻言顿时面色一白,便连忙将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禀府君,听说虎丘文会开场之后。
半山先生便言道:‘如今朝廷失政,大变伦常,各处荒乱,刀兵四起。使得忠臣枉死,奸佞在朝。
如此乱象,正合了孟圣之言: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
故此他以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如今……如今既然陈德已衰,那么自然将帝位禅让于贤德之人,如此方才能安天下!”
当那差役哆哆嗦嗦的说完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后,府衙之中顿时一片死寂。
良久之后,西陵知府陆宏方才这才面色凝重的斥责道:
“书生之见!”
“这帝位陛下坐不得,难道他韩半山就坐得?”
到了此时,陆宏也顾不得什么士林体统了,直接便开始痛斥起那位半山先生的言论来。
毕竟屁股决定脑袋,他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自然便容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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