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弱郎乱窜?”我阴沉的说:“一定是你,怨气越大的鬼越厉害,你折磨了尼玛阿佳,她怨气大增,比当初厉害许多。”
络荣登巴的面色从动容变得狠戾,最后又变为平静,他说:“我是佛子,不会欺负佛的信徒。”
“还狡辩!一定是你威胁了尼玛阿佳的家人将她抢走,玩了几年之后害死。”
从他说起当年的事时,我就知道这又是一个吴云虚。
所谓的度母赠金乃是传说,就像牛郎抢走洗澡的织女的衣服终成眷是一样是假的,如今偷窥女人洗澡的人多了去,哪个抱得佳人归?尼玛阿佳的父亲外出三天就得到金银,不是偷就是抢,也只有被神话故事荼毒至深的朴质藏民才会相信所谓的度母赠金。
络荣登巴不知从何处知晓了内情,用此要挟尼玛阿佳的家人,最终带走了她,现在尼玛阿佳变成弱郎回来报仇,自然是当年被他欺负狠了。
当着他的面,我把这个猜测对表哥说了,指着络荣登巴一字一句的说:“狼子野心,好色之徒,为老不尊,畜生!”
络荣登巴眨眨眼,淡然道:“不是好色,是爱极了她,不是为老不尊,当年我才三十出头。”
“那也够畜生的。”表哥对这些不平事没有多大愤怒,却也乐于讽刺两句:“用把柄要挟爱人,你是qín_shòu吧?爱极了还杀人?你是变态吧?”
络荣登巴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苦行僧,哪有牛羊做聘礼娶她,她父母想将她许给一位年迈喇嘛,那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最没能力的年纪遇见最想照顾的女人,我也想摘下星辰为聘,可我做不到!”
我讽刺道:“你用恶毒的手段得到,最后还不是杀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络荣登巴叹气:“为了让她幸福,我努力,终于能为她摘下星辰,可当我站在星辰旁边俯视时,才发现下面的并不如身边的美丽。”
“疯言疯语。”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我也懒得辩这些是非:“赶紧告诉我小锁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把天珠给我,那尸体我不要了,让他陪着尼玛阿佳解闷吧!”
“答应的事还没做完,怎么能提前讨要奖品?”络荣登巴舀了三碗酥油茶:“尝尝吧,如意乡智者熬出的美味,所有人都会喜欢,就如他们喜欢我一样!”
我懒得与他废话,起身要走,络荣登巴又说:“明晚,明晚我随你一起去,白天你再准备一下,我已是老迈不堪的年纪,原本想躲在你伟岸的身后,如今却只能奋起余威与她做个了断,小伙子,不要冲动,智者的名头不能靠阴谋诡计得来,还要有渊博的知识与丰富的阅历,邻家鸡叫惊醒了你的欢悦,但是智者如佛,能将欢悦还给你。”
眉头抽搐两下,我咬着牙告诉他:“再信你最后一次,最好别骗我,不然你连弱郎也做不成!”
再试一次,成了,说不定他有办法救山女,失败了,最多被弱郎搞死。
出门去房子里休息,表哥用结实的背包绳将刘家荣捆在车里座位上,便来找我聊天:“方航,死老头真的很聪明,你试试相信他,说不定可以救回你的山女。”
“无情的人,再聪明也不能相信。”
“你信表哥么?”
“信。”
“表哥也无情!”表哥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很得意的说:“心再硬,也会有一丝柔软的地方,那老头不能评论对错,只是他所爱的,从尼玛阿佳变成了其他。”
“神经病,你们都是神经病。”
第二天清早,就听到彭海庭的大骂,请鬼上身不能持久,虽然我帮刘家荣留下,可太阳升起时,他还是要锁起来,于是彭海庭就冒了出来,见自己被绑着,手上缠了破布,怒气冲冲将我们所有人骂了个遍,我去解释,他根本听不进,最后也懒得管他了,反正到了夜里又是刘家荣出现。
西藏的特殊决定了这里只有弱郎没有僵尸,但也是没有天生天养的僵尸,若是能找到新死不久,尸体完整的,还是可以让起尸,在络荣登巴的帮助下,我和表哥一上午走了许多地方,才找到两具尸体,一具是病死了的少女,一具是耗尽了阳寿的枯槁老人。
虽然很不庄重,却也不得不如此,我和表哥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给尸体擦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便点了香对着尸体诵经,虽说驱尸的本事道家见长,可和尚们也会这一手,如今我没有桃木剑和棺材钉,便只能用这种办法。
有一种鬼叫毗陀罗,也是和尚们的说法,好像佛教的护法八部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但凡弟子有需要便可诵经求他们来助,毗陀罗咒就是驱使毗陀罗的咒言,还有一个名字叫赶尸鬼。
我只会念诵毗陀罗咒,咒行第四遍时,络荣登巴推门进来,见了我的动作大为诧异,询问几句我却不理他,他笑笑,毫不在意的走在我身边,双手合十,成了虔诚的佛子祈祷状。
听他解释我才知道,赶尸咒虽然能驱动赶尸鬼,但最好的效用则要配合佛经诵读,有一篇《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就是做辅助之用的。
佛经驱鬼办事!我心里不停冷笑,怪不得五乘对他的老大不甚忠心,换做我也会怀疑那些与教义背道而驰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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