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老师。”
江雪声语重心长地宽慰他道,“不愧虽然有些丢人,但他一身正气,无愧于心,也给你们长了不少脸。如今他功成名就,两相抵消下来,其实还是‘长脸’多一些。”
钟顶天:“……”
——龙君,我应该笑吗?
此外,“黄”字门精于岐黄之术,领头者不是别人,正是舒凫当年从姜家带出来的小丫鬟,芳菲。
不过,如今她也被人称为“芳菲真人”了。
以及,最后的“玄”字门……
……
“凫儿,别在那玩蛋了。”
清静幽远的深谷之中,江雪声嗓音温润,语气轻柔,吐出的台词却令人大跌眼镜,怀疑他的盛世美颜只是错觉。
“龙族本是天神之后,降生凡间已算是逆天而行。几时出生,是扁是圆,还得由‘天意’说了算,不是你我所能左右。时候未到,就算你把龙蛋摸成个玻璃球,也不能从里头摸出幼崽来。”
“真的吗?我不信。”
开得正盛的凤凰花荫之下,舒凫意态懒散,一手支颐,星眸好似夜晚氤氲水雾的湖面,似笑非笑地望向江雪声。
“雪声,我总怀疑你是条非洲龙。之所以孵不出蛋,不是因为天意,只是单纯因为你运气不好,抽卡坠机。”
——或者反过来说,人类之所以抽卡坠机,不是因为运气不好,而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那也太惨了吧。
她当年穿越之前,给冠x指定、明日舟、阴#师、梦国与100个**……氪过的金,其实都是上交给无量天尊的供品,在人间砸不出半点水花?
淦!
对于养崽这件事,江雪声和舒凫本身都不算十分热衷,总觉得多少有些打扰二人世界,不适合他们这样的年轻夫妻。(“年轻?”风远渡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再加上两人骚得天赋异禀、各有千秋,实在编不出什么正常的育儿经,也不知会孵出个什么奇形怪状的妖孽,让他们忙活得焦头烂额。
管他呢,先自己爽再说!
就这样,他们的“二人世界”持续了近两百年,直到天下间海晏河清,歌舞升平,下一代芝麻开花节节高,舒凫这个掌门人越发清闲,两人方才将孵蛋提上日程,琢磨着让江雪声搓个球出来。
没想到这一搓,就搓了十年之久。
当然,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一睁眼一闭眼,便飞也似的过去了。
十年来,舒凫也不算多望眼欲穿,只是时不时地逮着这颗水晶蛋摩挲一两把,在蛋壳外头敲上几敲,起起落落,叮叮咚咚,敲出个《小星星》的旋律。
没有敲《正义之道》或者《最炫民族风》,是她对幼崽最后的仁慈。万一这是个正经崽,可不能被胎教给带歪了。
不过,以她这个骚扰频率来说,如果摩擦能生热,这颗蛋多半已经熟了。
江雪声只是笑:“随她玩去,熟了就熟了。一颗蛋而已,左右都是我送给她的。”
风远渡:“……做你们的孩子真可怜。”
江雪声:“过奖,有其父必有其子。做我父母的孩子,也没轻松到哪里去啊。”
“你……”
这话的杀伤力属实不小,风远渡蓦地一怔,神思倏然飞掠至三千年前,回想起应龙君父母飞升、少年即位、孤苦伶仃的过往,顿时心头一软,酝酿好的阴阳之气噎在喉间。
但他随即想起——
应龙君年少时的确辛苦,但他可是将有限的辛苦,投入到了无限的折磨队友中去啊!!!
你妈的,最苦的还不是我吗?!!
你……你放屁!!!
——这句话,他最后还是没忍心说。
风远渡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究竟是江雪声的表弟,还是他世界上另一个妈。
他又能怎么样呢?
妈就妈吧,好歹也算是个长辈,没让表兄白白占了便宜。
他九泉之下的父母一向疼爱江雪声,见他们兄友弟恭,其乐融融,说不定也会夸他一声“做得好”。
这样就足够了,风远渡想。
……
“凫儿。”
江雪声又唤了舒凫一声,一个儿化音都念得百转千回,像是捧在心尖上捂了三天三夜,放在蜜糖水里浸过,娇艳欲滴的花瓣上滚过,明净的月光和星光之下晒过,最后才成了一支缱绻绵长的情歌,晨雾一般悠悠地、袅袅地飘起来,乘着山风飘摇回荡。
一言以蔽之:肉麻。
特别肉麻。
因为文字没有声音,所以不得不堆砌几行累赘描写,才能表现出这种肉麻。
舒凫身经百战,早已习惯他信手拈来的肉麻,但冷不防听见,仍然觉得头皮一阵过电似的麻痒,“蹭”地炸起了一簇呆毛。
她哭笑不得:“雪声,好好说话,把舌头给我捋直了。”
“唉。”
江雪声轻叹一声,缓步近前,紧挨着她盘膝坐下,“同样以名字相称,我唤你‘凫儿’,你唤我‘雪声’,感觉可是大不相同啊。”
“是啊。”
舒凫坦然承认,一脸诚恳地自揭短板,“因为我不肉麻。我们钢铁猛女就是这样,建议你接受现实,认清形势,放弃幻想。”
江雪声:“……”
——不,道侣之间,这种事还是要有点幻想吧???
“凫儿,要么……”
他斟酌着道,“你且试着,唤我一声‘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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