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得胜,也便罢了;若他们功败垂成,大妖负伤在身,此时我们再出手,岂不是十拿九稳么?”
齐玉轩深以为然,不禁感叹方晚晴冰雪聪明,果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这一路上,方晚晴仿佛自小在秘境中长大一般,对紫玉壶中的地形和妖兽分布了如指掌。只要听从她的建议,指哪儿打哪儿,就能轻而易举地大获丰收,绛珠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绝地落入口袋。
齐玉轩赞叹不绝,也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方晚晴是他一见钟情的少女,她聪明灵秀,料事如神,又会有什么问题呢?
更何况,他早已知晓:方晚晴出身的方氏一族,与九华宗长老——怀古真人关系匪浅,颇受真人照拂。
这一关又是怀古真人所设,就算方晚晴预先获得提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他看来,怀古真人口称“公平”,对舒凫百般刁难,那是秉公处事、铁面无私;若是怀古真人顾念旧情,偏袒故人后裔,那就是重情重义,一诺千金的性情中人。
九华宗驰名双标,你值得拥有。
就在此时,齐玉轩视野一角忽然有火光闪现。他扭头看去,只见方晚晴手捻一只精巧的纸鹤,不知为何,那纸鹤忽地自己烧了起来,在少女莹白的指尖开成小小一朵火花。
齐玉轩不解道:“晚晴,这是?”
“没什么。”
方晚晴抬起头嫣然一笑,娇美面靥如花一般舒展,“来此之前,我与一位‘朋友’有个约定,托她帮我办一件事情。如今看来,约好的事应当办成了。”
齐玉轩见她欢喜,便也报以个温柔的笑:“既然晚晴开心,那一定是好事。”
“嗯,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方晚晴美目流转,顾盼生姿,“玉轩,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如此一来,我心里便踏实了。”
……
此时此刻,九华宗。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天权峰上,怀古真人不知自己风评被害,正在黑着一张老脸大发牢骚,“姜若水这小儿,狂妄自大,谎话连篇,朽木不可雕也!我不过让她行晚辈礼,她竟如此——”
“师叔息怒。”
靖海真人仍是板着一张波澜不惊的冷脸,嗓音清寒如幽谷玄冰,“她跟随在昙华真人身边,耳濡目……”说到这里,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边的《习语释义》,改口道,“近墨者黑,自然便学会了这副狂妄脾气。”
这一场试炼下来,舒凫展现出的剑修资质不在齐玉轩之下,若论心志和胆识,甚至犹有过之。靖海真人纵有千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她确有几分本事。
这样的好苗子却早早被江雪声预定,还染上了他那种脾气,靖海真人只觉得抑郁难平,忍不住跟着吃了一个柠檬。
怀古真人余怒未消,气咻咻地吹着胡子:“我那不是误会吗?还不是方家小姑娘拈酸吃醋,在我面前夸大其词,说什么‘她对齐公子百般纠缠,齐公子顾念往昔情分,一向护着她’……”
“如此说来。”
靖海真人眉心微蹙,若有所思,“若是方家不曾带方晚晴来拜见您,您不曾听她说那些话,便不会让姜若水入紫玉壶?”
“那还用说!”
怀古真人两眼一瞪,两道眉毛高高飞起,“练气修士入紫玉壶,难道我不知其中危险?还不是想着齐家小儿剑术高超,总会护着她,不至于让她出事,又可以替你试试那小子的本事。”
“……”
靖海真人只觉得心中重重一沉,半晌无话,良久方才缓缓道出一句:“师叔。”
“怎么?”
“这莲池下方的洞穴里,是否还布有……其他机关?”
靖海真人斟酌着道,“譬如说,若是处置不当,误入陷阱,便会实力大损,或者身负重伤……”
“机关?我哪里用得着那些。”
说起自己引以为豪的设计,怀古真人面色稍缓,得意洋洋地捋着一绺长须,“这洞穴四壁布满‘封灵石’,不可御剑,也不能使用灵力,只能凭体术下去。若是那绳子断了,摔下去就够他们受的。”
靖海真人:“……”
他虽然读书少,文化课成绩一般,但毕竟是个日常斩妖除魔的剑修,也曾见识过不少机关算计,勾心斗角。与头脑简单的师叔不同,诸多线索拼凑在一处,他渐渐便从中看出几分端倪。
比如说,舒凫原本不必入紫玉壶。她之所以受到刁难,是因为方晚晴一句有意无意的挑拨。
比如说,方晚晴早知舒凫与他们相看两厌,她抢先提出前往下游,舒凫自然会转头逆流而上,先他们一步遭遇大妖。
比如说,即使方晚晴是怀古真人故人之后,她对于紫玉壶中的一草一木,也未免太过熟悉。
而且,最关键的是……
紫玉壶中的妖兽、魔兽,乃至矿物和灵植,每一样都是他亲手筛选,而且刻下了“死后化为绛珠”的符咒。
所以,他清楚地记得——
在那其中,没·有·任·何·一·种,是雪松林中袭击林小梅的树藤。
……
“林道友,你怎么了?”
一眼望不见底的洞穴中,舒凫一手紧握红绳,抬头望向洞口处一小方星光璀璨的夜空,以及迟迟不见动静的林小梅。
“快下来啊。”
“嗯,姐姐。”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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