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从泽的眉尾跳了跳,他皮笑肉不笑道:“江凛,你是不是忘了,他前不久才刚满五岁。”
江凛礼貌摆手,表示理解不能:“不好意思,我五岁的时候都会自己下面条了。”
贺从泽正欲开口,旁边的林天航已经一刀戳了下去,牛排发出“噗滋”的声响。
他随意地切着肉,嘴里还不忘记吐槽:“吃个饭你们话还挺多。”
贺从泽打从心底觉得哽咽。
江凛见此,便颔首道:“看,他不是小孩子了。”
说着,她还转过头去问林天航:“林天航,你说你是不是小孩子?”
林天航刚刚切好一块牛肉,他吹了吹,随即送到嘴里喜滋滋的嚼着,闻言笑得畅快:“我是男子汉!”
江凛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对,就是这样,你比那种五六岁还要别人帮忙切食物的人强多了!”
“五六岁还要别人帮忙切食物”的贺公子突然中枪:“……”
他给这唱双簧似的一大一小气得发笑,无奈摇首,放下手中的餐刀,将不知何时切好的牛排推到江凛那边,自己拿过那份完好无损的。
江凛抬眼看他,似乎是在问他什么意思。
“我,贺从泽,今年二十六岁,单身。”贺从泽不紧不慢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会赚钱,会做饭,会照顾人——也会切牛排。”
江凛:“……”
她这回被堵得无言以对,便默默低下头吃起了自己的食物,心想贫嘴是不可能贫得过贺从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然而两个人在旁边打嘴仗的时间,林天航半块牛排都快下肚了,完全解了贺从泽多余的担心。
看来的确是他多想,这林小少爷并不是那种被宠坏的孩子。
...其实二人不知道,林天航暗中观察他们许久了。
从下午刚见面的时候开始,林天航就愈发觉得不对劲,他本就是属于早熟的孩子,对于人与人之间格外敏感,因此才发觉江凛与贺从泽的不对劲。
“姐姐。”林天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孩子天生的好奇心催使他开口:“你和哥哥,是什么关系呀?”
江凛听他这么问,还当真陷入了沉思。
对面的贺从泽本来想抢先回答,看她这样一本正经地思忖答案,没来由便来了兴致,他抿了口咖啡,想听她先说。
于是数秒后,江凛斩钉截铁:“他是舔狗。”
贺从泽差点儿把嘴里的咖啡给喷出去。
但贺公子是何等人,他用那自小优异的定性维持好最后一点绅士风度,拿起餐巾纸轻拭唇角,笑着应声:“是。”
林天航对这个名词不甚了解,便认真提问:“那‘舔狗’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这个词有两种意思。”看也不看江凛,贺从泽自顾自解释起来,笑容和煦:“一、是指那些为了阿谀奉承,毫无原则和底线的人。林天航,你不能学这种人。”
林天航当即乖巧点头,“我觉得哥哥你不像呀。”
“没错,所以你江凛姐姐说的,是第二种意思。”他颔首,“第二种,就是指在情感中勇往无前,明知对方态度冷淡,还一再奉献的人。”
听到这里,江凛的嘴角已经开始发僵。
说瞎话不打草稿如贺公子,美化词语的本领当真是高强。
而林天航听着这番话,则是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他摸着下巴,闭眼思索几秒,神色无比认真地抬起头来,开口唤贺从泽——
“姐夫!”
这两个字才刚落下,江凛难得失态手抖,叉子不小心磕到了盘子边缘,发出声脆响。
饶是贺从泽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喊,他怔了有三秒,尔后便忍俊不禁地拍拍林天航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林天航,你绝对是个有前途的孩子。”
林天航眨眨眼,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被夸奖了就是好事,于是他也回以笑容。
江凛面色复杂,不知道怎么跟林天航纠正关系,最后索性懒得讲,一声不吭埋首吃饭。
林天航终究是小孩子,饭量不大,吃完牛排后就差不多填饱了肚子,他便美滋滋地去卫生间洗手了。
江凛也解决好了饮食问题,她拿起餐巾纸擦擦嘴,抬眸便刚好对上了贺从泽打量的目光。
被抓了个现行,贺从泽也不心虚,悠哉悠哉对她道:“凛凛,林天航刚才叫我姐夫。”
江凛如是道:“童言无忌。”
“你说过,他不是小孩子了。”
“……”纯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抿了口咖啡,轻笑:“所以,我当真了。”
江凛沉默半晌,从容颔首:“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那你是小孩子。”
贺从泽:“……”
这女人真是不噎死人不舒服。
他的眼神轻飘飘移到了她的唇上,暧昧不清。
嗯,这张嘴比起怼人,还是更适合用来接吻。
江凛不用想都知道,对面这厮脑袋里又冒出了什么龌蹉思想,她余光瞥见林天航回来了,便也起身穿好外套,准备回家。
开车接人的是贺从泽,送人回家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到了他身上。
因为明天要早起,所以路上并未耽搁时间。
晚上回家后,江凛便从微信上跟同事说好明天请假的事情,随后她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顺便将明天要穿的衣服也给拿了出来。
就在她坐在床边擦头发的时候,她瞥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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