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傅予寒愣了一会儿。
自从搬来和闻煜一块儿住,傅予寒渐渐习惯了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睡觉,说实话这个习惯确实不错,至少他现在睡觉比以前沉了不少,就是经常醒来的时候分不清现在几点。
他发了会儿呆才想起要去找手机,好在闻煜还挺贴心,走前替他把落在客厅里的手机拿到了床头。
以前可没有这种待遇。
怎么说呢,有男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
现在是17:58,马上6点了,家里很安静。
傅予寒有些意外于这个时间——他睡得比想象中要更久,而且家里没声音不会是闻煜还没回来吧?
他也没当过高考状元,只知道成绩一出会有很多好学校来抢学生,不过闻煜分明已经想好去处了……还是说他爸那边又来烦他了?
正胡思乱想着,家门口忽然传来了些许动静,傅予寒倏地坐起,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谁料身体非常不给他面子——大腿当时就抽筋了。
“嘶……”他疼得蹙了眉,低声咒骂,“闻煜我鲨了你……”
闻煜恰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子当时就变了脸色:“怎么又要鲨我……怎么了?”
“抽筋了……”
“……”闻煜又好气又好笑,坐到他边上给他揉疼的地方,“不是我说你,你真该跟我去锻炼。”
“你什么时候锻炼过啊?”
“每次你支撑不住睡着的时候。”
“……”
“这个……”闻煜低头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平时你醒着的时候不想跟你分开,没空下楼……我们……那什么之后,你睡着了我总不能还动手动脚的……那多余精力发泄不掉我就想着去健身房练它一小时的。”
抽了筋的大腿渐渐恢复,傅予寒拉开闻煜那只手,凉凉地说:“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精力多余啊。”
“你不想吗?”闻煜看了他一眼,“那我以后也可以自己解决。”
“……”傅予寒抿了下唇,垂眸道,“都脱单了哪还有自己解决的。”
闻煜笑了,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那你去不去啊?”
傅予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健身房。四体不勤的人对这种东西有种本能的抵触,他面露犹疑:“这边的健身房……在哪里啊……”
“楼下,拐两个弯就到。改天带你去。”闻煜笑笑。
“你今天还有别的事?”傅予寒有些意外。
“嗯,”闻煜想了想,“得联系下我爸——哦对了,我得给手机充个电。”
闻煜出门的时候手机就没电,但他这会儿是从兜里把手机摸出来的,傅予寒觉得有点奇怪:“你没问周老师借根充电线吗?”
没电的手机带出去又原样带回来是几个意思。
闻煜把手机插到充电线上,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借了。”
“那怎么会……”
“刚充了五分钟的电,电话接了两小时。”闻煜说,“寿终正寝。”
“……不愧是状元呢。”
闻煜摇摇头:“我跟周老师说清楚了,他说招生办拉人的电话会尽量帮我推掉……就怕我爸那里答应什么,所以我当时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跟你爸打了两小时?那你现在还要打?”
“没有,刚跟他说完别替我做决定,就有其他电话进来了。”说起这个,闻煜也有点无奈,“家里的亲戚什么的……还有爷爷奶奶,我跟闻自明的矛盾不想扯到家里,让他们知道更麻烦,所以还得演戏。”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那你之后是不是还要……”傅予寒看着他。
“嗯,”闻煜点点头,“可能得回趟老宅吧。”
老宅这个名字听着有些中二,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闻家的老房子。
闻家是从闻煜爷爷奶奶那辈开始发迹的,大概是国内第一批住上洋房的人。到了儿子这代,闻自明这人对“优秀”有种诡异的执着,对自己非常严格,不仅在事业上将家里的产业发扬光大,后来跟闻煜他妈妈结婚更是强强联合,一辈子就没缺过钱。
老人家念旧,虽然有能力换更好的房子,倒也没从最开始那间房子搬出来——除了中途原址拆迁过一次。
拆迁完,他俩就又搬了回去,每年闻家有什么大事,一家人都去那幢房子里聚。
家庭聚会用闻煜的话来说就是“没什么意思”,他爷爷是个古板的老头,一生兢兢业业,受此影响,他的叔叔伯伯姑姑都颇有些“不苟言笑”的意思,每到聚餐的时候,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论述报告的语气给爸妈讲讲没见面的这段时间自己的事业有什么发展,儿女又取得了什么成绩云云。
在一众兄弟姐妹里,只有闻自明的商业天赋最好,他继承了老爷子的生意,并将产业发扬光大,算是“最像爸爸”的孩子;闻煜也是他那堆堂兄弟姐妹里成绩最好的,因此闻自明非常热衷于去饭桌上“晒成绩”。
这是他愿意为了让闻煜配合而妥协的原因——他在意家庭聚会,不容有失。
这也是闻煜的筹码之一。
“只是,”闻煜视线垂落,轻轻捏着傅予寒的手,“我没办法带你去,暂时。”
他在“暂时”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变晚,开着的门也无力让室内明亮更多,傅予寒拧开了床头灯,透过暖黄色的灯光看见闻煜略显失落的侧脸。
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轻声道:“有什么关系,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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