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吃甜食的靳丞,最终还是从唐措那儿讨到了小半碗冰激凌。在丧尸的“垂涎欲滴”和其他玩家的酸味里,吃完了。
永夜城的很多人都对靳丞咬牙切齿,大抵就是因为他常干类似的事情。譬如现在,深红一出,活尸大闹永夜城,所有人都在为二号乐章激动、紧张、担忧,身处旋涡中心的靳丞却在——谈恋爱。
玩家们恨不得揪着他的衣领跟他说“永夜城没有爱情”,但看着看着,心里就不自觉泛出酸味,因为爱情它好像真的存在。
唐措,一个敢于跟大佬谈恋爱,并且在气势上完全不输对方的奇男子,一次又一次刷新着他在玩家心里的印象。
譬如他把剩下小半杯冰激凌推给靳丞时,身后的玩家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他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去,便叫对方闭了嘴。
对面的靳丞优哉游哉地吃着草莓味的冰激凌,靠着椅背翘着腿,勺子咬在嘴里,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还挺自得。
玩家们心里都在骂“死基佬”,门外的活尸拍门拍了一百遍,终于被看不下去的玩家合力放倒。
最终,跟唐措隔了三张桌子的一个玩家站起来,攥紧了拳头鼓足了勇气走到他们面前,问:“敢问两位现在到底是什么章程?深红这个人太可怕了,我们得想办法在她前面找到二号乐章啊,万一真被她拿到了,我、我们……”
靳丞慢悠悠抬头,唐措却还在若无其事地吃东西。靳丞欣赏了一会儿,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那个玩家:“你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谁?”
玩家微怔,随即望了一眼饭馆里的其他人,大多数人都没吭声,但也有人站起来,说:“我也想知道。”
这时,被活尸堵住的门打开了,门口、窗边站满了玩家,一个个脸上都充满求知欲。
开口的却是他们不怎么熟悉的唐措,“深红已经说清楚了,一年前对她动手的有四个人,靳丞、林砚东、崇延章和荣弋,想要知道二号乐章的下落,你们不该只盯着靳丞一个人。”
他语气平缓,神色镇静,再加上那张天生具有欺骗性的脸,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相信他所说的话,跟着他的话继续想下去。
“可其他人……”玩家们都面露难色。
“当然,副本也不一定就在他们四个的其中一人手里。当时情况那么乱,有人浑水摸鱼也是正常的。”唐措话锋一转,又让众人面面相觑,只得听他继续说:“靳丞跟我说过,当时有另一个人在,可能是他拿走了乐章。对吗?”
这最后一句,唐措是问靳丞的。
靳丞眨眨眼,接收到唐措的信号,点头,“确实是这样,他手里有张卡牌,热力学四定律之第二定律:熵增原理。因为这卡牌是具有唯一性的,独此一张,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玩家们纷纷露出懵逼又了然的神情,卡牌他们知道,可什么热力学什么原理就听着让人头痛了。
唐措不管这些人会不会真的自发去找,他只是想炸鱼。深红想炸出二号乐章,他就用二号乐章来炸命匣。
热力学这张卡牌,在靳丞自己手上,除了自己队伍里的人,没有外人知晓。卡牌是真,具体牌面是假,拿着卡牌藏起命匣的人也不一定是拿走二号乐章的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用来炸鱼最适合不过。
只要暗中的人听到消息产生慌乱,乱则出错。
闻晓铭如果真被人绑了,城里的动静越大,他也越安全。
与此同时,g区副本,《神魔降诞》。
漫天的黄沙中,灼灼烈日下,林砚东正如一个苦行僧般徒步前行。他走得不快,一步一个脚印,神情坚毅而面带悲悯。烈日灼烧着黄沙,进而灼烧着他的脚底,灼热的高温让他的额头沁出汗水,滴落黄沙之中,立刻刺啦一声化作水雾消散。
他一直在往前走,毫无停留,宛若一个朝圣者。
烈日像是一种刑罚,时间被无限拉长,失去了原有的度量单位。不知过了多久,当热浪开始模糊视线时,远方沙海与地平线的交接处,终于露出一丝黑暗的阴影。
那阴影是锯齿状的,起初很小,逐渐扩大。就像一只趴伏在天地边缘的远古凶兽终于张开了它的深渊巨口,让人一窥黑夜的真容。
但仔细看,那锯齿是莲花的边。
此间的天是一朵巨大的重瓣红莲,花朵朝下,每一片莲花的花瓣,都有遮天蔽日那么大。莲心是天空的太阳,那是明黄色的、散发着灼热光芒的、让人无法直视的神圣存在。
林砚东虔诚地低垂着眼眸,在花下行走,直至那阴影的出现,给他的眼眸染上一丝深沉。
莲花在转动,阴影不断放大,慢慢的,露出了藏在阴影中的参天石像。那是一个个脚踩深渊、头顶高天的魔,他们动作不一、表情不一,或手持圆镜、或三头六臂,天生佛相却又面目狰狞。
在这些巨大的身影面前,人就如一粒沙子般渺小。灵魂被无限压缩在这沙子里,恨不得匍匐在地,沉入地底。
林砚东却在这时抬起了眼,他直视着那些巨大魔像的眼睛,梵音便在此时响起。
金刚狮吼般的六字真言在四方响起,似神魔拿着巨大的鼓槌在敲打天地这面大鼓,震得林砚东心神俱震。
莲花终于全部隐没,他捂着心口举目四望,参天的魔像环绕四周,一双双怒目圆睁的眼睛俯视着他,和着那六字真言的声音,仿佛在质问他什么。
不断地压迫、不断地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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