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杨平又在门口见到覃小卫,他的皮肤明显更黑,被太阳晒过的痕迹,而手上的胶布全部换过,头发也理得更短,显得更加精神,腰上还是围着腰包。
李俊还没醒来,只有刚刚进的时候出现躁动,有醒来的趋势,此后再也没有动静,一天费用超两万,床旁血滤机一天七八千,各种昂贵的进口药,加上各种各样的检查等等,一天七八万的费用才能维持李俊的生命,这些救命的治疗只要停掉一项,李俊的生命就会崩溃。
他的生命依靠昂贵的的药物与机器执着地维持。
每次杨平过来查房,主任都会陪着,对这位年轻的教授,他还是十分尊敬。
“李俊存在严重的贫血,这种贫血是肾性贫血,目前靠输血维持血红蛋白浓度及红细胞的数量,但这不是办法,为了提高血红蛋白和红细胞,我们从胃管里注入爱瑞卓罗沙司他,昨天我们又做过脑电图,脑电波存在,而且活动很好,童孔反射等颅神经反射都存在。”
这么看来,理论上一定能够醒来。
“只要脑电波正常,颅神经反射存在,说明脑组织没有出现坏死,在解剖上不存在无法醒来的证据。”
杨平借着手电筒的光,查看童孔,确实童孔反射比较灵敏。
护士正在给李俊翻身,做全身的擦身护理,检查一些骨凸的部位皮肤状态,给这些骨凸部位换保护垫,防止形成压疮。
卧床的病人护理不周,很容易形成压疮。
主任颇有感慨:“希望不是完全没有,即使醒来,还面临能不能脱机的问题,这两个生死关必须过,我们这里有使用三个多月成功脱机的,可是费用巨大,光自费部分就是两百多万,就算他家里有这份心,这钱也是个问题。”
作为医生,主任深知多少人倒在钱的问题上,这种时候赌那一线生机,就是砸钱。
普通人家卖房砸锅卖铁,最后人财两空,谁也没法接受。
很多问题到最后就变成经济问题。
“隔壁哪个怎么样,还坚持着?”杨平顺便问问。
主任苦笑:“怎么可能呢,前几天就脑死亡,那个病人其实希望比李俊大,也是靠维持,撑了二十几天,家里实在撑不住,家属签字放弃了。”
杨平沉默不语。
看完李俊,杨平从出来,覃小卫正在和管床医生安医生谈话,他又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比较久。
覃小卫叮嘱安医生,李俊一旦醒来,就给他电话。
而且还留了另一个应急的备用电话,是朋友阿隆的。
正式攀岩前,他要进行几十次的带索攀爬,挑选出最佳路线,要对路线中的难点进行研究,提前设计对策。
还要进行专业的各种训练,包括体能训练等等,就像运动员大赛前的集训,这种高危户外极限运动非常专业,绝非一腔热血,脑子一热就往上冲。
每一个细节到位,才能成功。
奥古斯特对嵴柱侧弯矫形技术已经基本掌握,对技术的认识也很深入。
作为嵴柱外科大神级人物,他在嵴柱方面的理解绝非一般医生可比。
杨平的技术充分利用尹利扎洛夫理论对嵴柱侧弯进行矫形,难点在于对嵴柱畸形要有充分的理解,然后要知道在什么部位牵张成骨有助于矫形畸形。
奥古斯特将这些核心理论一点一点地吃透,有什么不懂便向杨平请教。
为了对病例了解更深更全面,他每天亲自换药,亲自旋转嵴柱外固定架旋钮。
现在奥古斯特在三博医院所做的工作,全是住院医师的工作,而且乐此不疲。
“我的笔怎么又不见了?”
医生办公室,奥古斯特悬挂着进修医生的工牌,坐下来稍微休息一会,从胸部的口袋拿笔记录一些东西,但是发现笔已经不见。
而罗伯特坐在办公桌旁,得意洋洋地数笔,足足有十几只,蓝黑水笔、手术标记笔,应有尽有,两个插笔套插得慢慢的。
每一支笔,罗伯特贴上自己名字的标签,这是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奥古斯特气鼓鼓地:“罗同学,你拿走我的笔?”
罗伯特双手护住自己的笔:“这全是我跟着张老师会诊,从其它科室顺手牵羊拿来的,每一支笔都有我的名字。”
对医生来说,这些笔可是一笔不菲的财产,怎么可能让别人拿走。
无论多少笔,医生总会经常找不到笔。
犯不着为了一支笔,伤了室友之间的感情,高桥给奥古斯特递来一支笔:“先用着,我这还有。”
奥古斯特接过笔,对日本人的讨厌稍微减少那么一点点。
“奥医生!教授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
年轻医生都是叫他们奥医生、罗医生、高医生。
教授找我?奥古斯特暂时放下一支笔的仇恨,整了整白大褂,打起精神,来到杨平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探进一个脑袋,小声问:
“教授,你找我?”
“进来吧!”杨平正在研究手术,想找他一起讨论。
奥古斯特进来,站立,双手贴在裤缝上,身体略微向前。
然后眼睛余光盯着教授的那壶茶,因为他知道,如果教授从那壶里倒出一杯茶给学生,那说明学生便得到教授的认可,据说这是传统。
到目前为止,奥医生还没喝到那杯茶。
杨平将桌面的嵴柱3模型推向中央:“奥医生,如果用嵴柱外固定架来治疗这个病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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