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郭先生安排胸椎脊髓血管的dsa。”林名远私下交代黄医生。
现在林名远很清楚郭敬尧的下一步诊疗方案,对杨平的建议不会有丝毫怀疑,他对三博医院学术会的记忆还十分清晰。
“各位还有不同意见没有,我同意杨医生的意见,进一步行胸椎脊髓血管dsa检查,以明确诊断。”林名远大声宣布讨论的结果。
“我同意,完全支持杨医生。”奥古斯特举手,面部红光焕发,似乎很兴奋。
密尔顿面部肌肉变幻几下,欲言又止,也慢慢举起手,默认这个结果。
一个年轻中国医生居然几句话就改变了讨论的结果,否定了他们之前的讨论。小林笃很不情愿接受这个结果,但又无法反驳,总不能总是用“缺乏足够证据”来反驳,只好举手。
围绕圆桌的其他医生,都是正装出席,有人松了松领带,有人假装喝水,有人低头问身旁的人。陆陆续续,大家都举起了手。
“我还没看病人的呢?”杨平想起进入会场讨论,一直没有安排临床看病人的环节。
其他专家在开会之前,大约八点半,就被安排在住院部看病人,看完病人再过来开会。
而杨平和朱主任并不知情,没有接到相关通知。
“现在就安排——”黄医生立刻打电话通知病房的住院医生。
会诊会议结束,林医生和黄医生陪同杨平去看郭敬尧,其他医生自然也一起。
虽然大家已经看过病人,但是现在对病情的分析走向完全变了。
郭敬尧住在鹰阁医院最好的套间病房,大约有三百多平方米,采光非常好,分病房、客厅、会议室、陪护房、护卫房、护士房,里面各种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管床的年轻医生也是华裔,护士是个马来姑娘,他们带着大家到病房。
郭敬尧六十岁,在商场上,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头发点花白,但是精神矍铄,面部也没有太多皱纹,看相貌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郭先生,这是我们从中国请来的杨医生,骨科专业最顶尖的专家,他现在要看看你。”黄医生用英语向郭敬尧介绍杨平。
“你好,杨医生,给你添麻烦了。”郭敬尧跟杨平握手,用中文打招呼。
他小时候在马来西亚华文学校读书,自然能够讲中文,虽然不流利,但够用。
“你需要做什么,请随意,我会配合。”郭敬尧又切换成英语。
一如既往,杨平仔细地询问病史、查体、一项一项地重新阅读辅助检查。
查体按照脊柱外科的规范,每一个皮节和肌节都仔细检查,双下肢皮肤感觉减退,大部分肌群肌力只有一级,有些肌群肌力居然只有零级,几个浅反射和深反射都减退,巴彬斯基征等病理反射没有引出,肌力已经这么差,手术迫在眉捷!
严谨的日耳曼人奥古斯特一直站在杨平身旁,杨平查完体,直腰,把叩诊锤还给黄医生,奥古斯特立刻接过去,转递给黄医生。
“怎么样?杨医生!”奥古斯特小心地询问。
其实,对于各种称呼,各种头衔,欧美国家的人更喜欢直呼某某医生,因为他们认为,医生才是最有荣誉感的称号。
“我建议,马上安排dsa,获得清晰的血管造影图像,时间一久,会引起部分血管栓塞,导致脊髓变性,那时候,永久性瘫痪真正来临,更危险的是,脊髓水肿继续往上蔓延,一旦波及呼吸肌,最后严重影响呼吸---。”
各种知识在杨平脑海经过组织,被逻辑连接起来,一副疾病发生发展的图谱了然于心。
“黄医生,请你务必遵照执行!”奥古斯特深吸一口气,还以为自己在慕尼黑,可以发号施令。
命令发出,奥古斯特心里一阵强烈的愧疚,作为脊柱外科的权威,自己居然陷入疾病的圈套无法出来,要不是这个中国医生的到来,这个病人就稀里糊涂瘫痪,永久瘫痪,此后再也不会有人解开真相。
手术损伤脊髓导致瘫痪,会写进最后的病例讨论记录,成为铁的诊断,主刀医生也会受到质询和追查是否存在过错,两个小时前大家一致认为理所当然的结论,现在看起来多么荒谬。
以前是否犯过类似错误,自己却浑然不知,奥古斯特心里打了个寒颤。
“不伤害!”
这是医生的第一条守则,要用医术帮助病人,不能用医术伤害病人。
奥古斯特觉得,他虽然没有伤害病人,但因为自己的无知,差点耽误病人。
如果刚刚大家固执己见,用高傲的态度否定年轻的中国医生,伤害可能就产生了。
真是,懂的知识越多,才越明白自己的无知。
“杨医生,谢谢!”奥古斯特不由自主地说。
“节约时间,立刻评估麻醉风险,送放射学和影像诊断科做dsa。”黄医生听到杨医生的话,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几根变异动脉的超选十分困难,我要一直在旁边,给主刀做解剖导航。”杨平郑重提出。
没有他的指引,介入科医生会直接忽略这几根动脉,只按标准解剖上的脊髓供血动脉逐一造影。
密尔顿还心存怀疑,自己对这种所谓的三重局病例没有多少概念,杨医生怎么会研究得如此透彻,不合常理,中国的医术有这么发达吗?
英国人保守超出想象,很多普通英国老人一辈子没有出国,对中国的印象停留在辫子和裹足,曾经日不落帝国荣耀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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