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艰难的支撑身体要爬起来。
手很痛,血淋淋的,混着泥土更加痛。
活着!
小苏扑过去,紧紧地抱住杨平,头靠在他肩膀上哭。
杨平用手腕抚摸她的头发:“没事了,不怕。”
“麻姑和联络员!”
杨平立刻想起还有两个人呢。
小苏立刻松开他:“快救人!”
“救命呀,塌方!”杨平和小苏轮流大声喊。
“麻姑!”小苏喊。
杨平想叫那个联络员,发现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联络员!”
杨平喊。
没有回声,肯定压到里面了。
只能一个一个救,他们的位置杨平能够记住。
先救麻姑,再救联络员。
麻姑那边土压的很实,联络员这边要松很多,越松,里面残留空气越多,被压的伤员支撑时间就越久。
杨平不顾疼痛,依据记忆的位置,又开始刨土,挖麻姑。
远处,一群人过来了,几十个。
村长和大家听到了喊声,赶过来,只是距离太远,所以现在才到。
大家带的农具,锄头耙子,都派不上用场,会伤到里面的人。
房村长带着大家用手刨土,人分两拨,一拨刨麻姑,一拨刨联络员。
杨平看有人带了一把小铁锹,灵机一动,让穿厚外套的人脱下外套,把铁锹包起来,扎紧,然后再去铲土,虽然没有原来铁锹好用,但是比手要快很多,而且不会伤到被埋的人。
又有一群人赶过来,前后间隔几分钟,是老人、妇女和小孩,麻姑的奶奶也跟在后面。
大家全部动手,人多力量大。
麻姑很快被挖出来,铁锹又转战到联络员那边。
杨平摸摸麻姑的鼻子和颈动脉,有气息,有搏动,被压的时间短,杨平清除她鼻腔和口里的泥土,开放气道,新鲜空气进去,麻姑渐渐苏醒,睁开眼睛。
“两位医生呢?”醒来第一句话。
“在这,好着呢!”村长说。
很快,联络员也被挖出来,杨平赶紧过去检查,谢天谢地,心跳呼吸都在,杨平也帮他清除口腔鼻子的泥土。
脸色慢慢红润,咳嗽几声,在说什么,声音微弱。
杨平凑近听:“相机,相机!”
“他的相机!”杨平听出来了。
村长把铁锹上的衣服拿掉,在挖他出来的地方继续挖,挖出了他的相机,全是泥土。把相机交到他手里,他双手死死的抱住相机。
“送医院去!”杨平跟村长说。
村长也是这么想的,赶快打电话向乡政府报告,派车过来。
在挖麻姑的时候,村长就派人回去找木板,两个小伙子,一人扛一块木板奔跑过来,那是从门上拆下来的门板。
小苏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两个包,背一个,提一个,还扶着杨平,她坚决不让杨平再背包。
大家用门板抬着麻姑和联络员,在山路上飞奔,杨平和小苏还有点跟不上。
走过悬崖路,穿过密林,下石头台阶,到了水泥马路。
司机正在靠在车头抽烟,看到这情景,忙上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水库边塌方,被压住,挖出来了,有气,能说话。”
村长说:“乡政府的车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杨平竟然能够听懂村长的话,说:“去南桥人民医院!”
这个小面包车肯定完成不了转运的任务,只有等待乡政府的车。
杨平想摸手机打电话,手痛得厉害,不方便,小苏立刻说:“我来,你手机在哪?”
“右边裤子口袋。”
小苏帮摸出手机:“打电话给田主任?”
“嗯!”
“密码?”
“没密码。”
小苏帮拨通田主任的电话,按免提,放到杨平的面前,嘴巴附近。
杨平向田主任汇报了刚才的事情,让田主任联系南桥医院准备接受病人。
汇报的时候居然忘记汇报自己和小苏了,只说麻姑和联络员被压。
“手机放我这,你接打电话,我帮你拿。”小苏把手机放自己身上。
小苏放下包,想起面包车上有一箱矿泉水,拿三瓶矿泉水出来:“忍着点!我帮你冲洗伤口。”
杨平自己才想起,一双手鲜血淋淋,全是泥土,需要冲洗一下。
杨平伸出手,反正痛,狠一点,咬牙。
小苏倒矿泉水,杨平在水流下搓洗,小苏心疼得掉眼泪:“轻点,你轻点!”
轻点,重点,都是痛,还不如狠心洗干净。
钻心的痛,但是避免不了,三瓶矿泉水下来,手洗得干干净净,洗完杨平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油纱,普通纱布会粘,先暴露,回去再包扎。”小苏用纸巾轻轻地印干杨平手上的水。
杨平指导小苏检查两个伤员的伤势,还好,应该伤势不重,当时都是泥土,没有石头。
房村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干什么好,不时往路那头望。
乡政府派的车来了,调了一辆小四轮货车过来,大家一起将人抬到货车车厢,乡长下来焦急地问:“哪里塌方了?人没事吧?”
“渔站工地,伤了两个,清醒的。”村长汇报。
清醒的,那就好,乡长稍微放松点。
面包车司机说:“你们坐这个车吧。”
“我也上去吧,看着放心些。”杨平说。
小苏扶着杨平,两人也上了货车,行李被村民送上货车车厢。
“开慢点!”村长跟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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