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话,墨镜大哥又回到救护车的后门。
探头进救护车说:“桥上堵得死死的,掀车都没地方,快快快,把人抬下来,大家一起抬过去,过了这段,再找一辆车送,救命要紧!”
对!只能这样了,把人抬下来,步行走出拥堵路段。这是个办法,唯一的办法。
杨平、小五、吕医生、护士,两个急救员,立刻行动起来,病人本来就在担架上,于是大家合力,把人抬下去。
两个急救员、墨镜哥、小五抬着担架,吕医生提着急救箱,护士提着几袋液体,杨平一直拉着病人的手,病人将杨平的手抓得紧紧的,即使不省人事,也紧紧地抓住。
墨镜哥边走边喊:“帮忙,帮忙呀,救命,十万火急。”
越来越多的人下车,开始是张望,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弄明白的,有人赶过来,几个人,十几个人,几十个人--大概知道了救护车这边的事。
中间的,车道与车道之间的空隙被让出来,成为担架的专用通道,人们全部靠到两边,赶过来帮忙的人也全部在两边的空隙里穿梭。
“换人,换人,下一批准备!”墨镜哥从跟着在两边跑的人群里挑选几个身强力壮的。
四个太担架的人被全部换了,继续跑步前进。
“抬稳点,不能颠簸!”墨镜哥撸起衣服擦汗,吩咐新换手的人。
有人帮忙疏通路线,有人过来等着接手抬担架。车道与车道之间的间隙勉强可以通过,但是遇到越线车辆或者斜插的车辆,担架很难通过了。
“快点,你去前面开路,你去前面联系车,要货车,其它车不行,担架放不进。”墨镜哥指挥大家,而且很有经验。
“我来抬!我是体育生,长跑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跟着队伍跑。
墨镜哥立刻拉住他:“你,赶紧跑到前面去找车,货车,一定要货车。”
“嗯!”小伙子接受到任务,立刻发挥特长,拼命的往前跑,赶到拥堵段前面去找车。
一辆橙色的宾利添越,可能车流还没堵死时,想变道,斜着横夸两个车道,被其它车挤在中间,担架过不去了。要过,只能从车头上过。
车主穿着t恤、大短裤,人字拖鞋,挺着啤酒肚,自己率先爬上车头来接担架,已经顾不得爱护自己的车了,大声的招手喊:“过嚟啦!没事,快点啦,救命要紧!”
车主操着粤语普通话,强行指挥大家,担架被抬上车头,然后从车头上慢慢拉过去,那边的人接住,车头上划出了几道长长的痕迹。
抬着担架,还要抬稳,进行跑步,是件极为艰苦的事情,所以没跑多远,立刻又换一拨人。每一次,换完人,下一批人自动跟上来,随时替补。
“抬稳,快点!”
东北话、广东话、四川话,各种口音此起披伏。大家喘着气,接力抬着担架,拼命的往前面跑,杨平一直跟着担架,以让它平稳,不产生震动。但是这些人完全理会了医生的意思,抬得极为平稳。
有人摔倒在地上,其他人立刻补上去,有体力不支的,又立刻有人替换上去,担架始终稳稳的,保持最快的速度往前冲。没人关心堵车的事情了,只拼命让这个担架冲出去。
领路的,手里拿着红色的衣服挥舞,一直在前面喊:“让一下,让一下,救命的。”
在大家的接力下,担架冲出了堵车的桥,往桥下飞奔,竟然保持跑步的速度,走完了堵车的车流,看到了通畅的路。
长跑小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住墨镜哥,脸憋得通红:“车在那边,货车,可以放进去。”
一辆敞篷的小货车,停在路边,担架被大家送上货车车厢。
“三博,去三博医院!”吕医生喊道。
墨镜哥靠着路边一棵树,一屁股软瘫在地上,招招手:“快,你们快去医院,我不行了。”
人群朝这边挥手,有捧腹低头喘气的,有在路边呕吐的,有瘫坐地上的。
货车启动,朝三博医院奔去。那一丝微弱的脉搏,若隐若现,几次摸不到。
终于,病人被顺利送到三博医院,已经休克昏迷,立即抽血交叉配血,直接送手术室,普外科医生已经在等了。
杨平跟病人松手的时候,用了很大力,才将病人的手掰开,抽出自己的手。
十几袋血挂上了输液架,以最快的速度压入病人的体内。
气管插管全麻,普外科医生洗手消毒铺单,急诊剖腹探查。
杨平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小五递过来一瓶打开的葡萄糖,杨平猛喝几口,不知道还能救回来不。
刀划开皮肤,一层一层的打开,一进入腹腔,血就涌出来,吸引器根本来不及吸。
“一肚子的血,起码两千多毫升,肝破裂,脾包膜下破裂。”主刀的副主任医师说。
术式:脾切除,肝叶切除。
刚刚结扎好脾门的动静脉,啪的一声,脾的包膜终于撑不住了,在腹腔里破裂了,一包血又涌出来,脆弱的脾脏其实早已被挤压烂。
“小杨,好险!晚来一分钟,这个病人就没将机会了。脾严重破裂,但薄膜完整,比较少见,这个是挤压伤造成的。肝破裂已经出大量血,脾的包膜一破,直接休克死亡。”主刀医师说。
他把切除的脾扔到金属盆里,用血管钳指着说:“你看,脾全破了,包膜就像个气球,一直胀大,刚撑不住自发破了。”
随后,做了肝叶的切除,血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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