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c眼下的威胁,邓名认为也在可容忍的范围内。cqing最大的作用是能够给清廷的水师提供一个驻扎地。能不能控制长江,归根结底不是c,而是水师。如果清廷的荆州、吴越水师逆流而上,开到c驻扎,那么明军在成都和万县之间的交通肯定会被切断。可是现在江陵、夷陵都在明军的手中,一条清军的船也别想从下游驶入夔门,更别说c了。北人善马、南人善舟,甘陕绿营造一些粮船运输辎重,或是借助地势阻止明军打进嘉陵江都没有问题。但让他们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水师,把明军的长江水师打垮,他们还远没有这个本事。几年后,等明军侦察清楚嘉陵江的水文地理,说不定清军嘉陵江水师想借助地势阻挡明军都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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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宗第不得不承认,如果从全国一盘棋的角度看,清军增兵c很难说清利弊,对四川明军的压力虽然大增,但对其他地方的明军则是利好消息。袁宗第又看了邓名一眼,知道这个年轻人对肩负更大的压力从来都没有过怨言:“或许几年之后,李国英从中尝到甜头后,就舍不得放弃c了。”
“是,我也这么想过。”如果清廷倾力修筑保宁——cqing劲旅的话,收益最大的当然是李国英这些地方的清军文武官员。邓名道:“不过袁将军应该对李国英也有所了解,虽然他肯定有私心,但并不是个被私心压倒,完全不顾大局的人,不然也不会把王明德等人的俘虏都用牛换回去了;我和李国英、赵良栋交战时,如果他们不是在危急关头互相信任、齐心协力,清军绝对没法那么容易脱身的。”
袁宗第也和李国英交手过多次,知道李国英的为人,虽然最后关头会逃走,但在彻底绝望前,李国英还是会全力以赴地坚持下去。袁宗第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赞同道:“他确实不是袁崇焕。”
“所以李国英恐怕不会拼命向beijing讨要物资。如果他发现c有如鸡肋,军屯也难以建立起来后,他就会放弃c。”
“那李国英只有寄希望于beijing了。”袁宗第说道。
“恐怕也指望不上。”邓名遗憾地摇摇头。顺治虽然口称崇祯为大哥,但顺治的xing格和崇祯不同,要狡猾得多:“远的不说,就说beijing对吴三桂、洪承畴的处置,就能看出beijing并非不通权变。我不知道beijing为什么突然对c有了兴趣,莫名其妙地投入很大的财力,等到beijing意识到单单靠c无法困死我们,起码是得不偿失后,beijing也会停止这种无益之举。”
说到这里,邓名突然感到思维有点模糊,好像自己的分析有什么漏洞似的,他又仔细地回顾了一遍。没错,顺治的xing格、手腕很难让人相信他会一条路走到黑,而c的作用到底有多大,估计有一、两年beijing就能看得很清楚了。若是明军在江南、湖广闹出更大的动静的话,顺治或许就会更早反应过来,停止向c这个次要战场投入巨额的经费。
“我的分析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顶多一两年,顺治就会意识到错误,然后纠正错误。”邓名在心中把思路整理了一遍,模模糊糊地感觉好像其中有个巨大的漏洞,可以导致他的整个推论都不成立,但却抓不住这个隐隐约约不肯露出真面目的理由。
袁宗第也赞同邓名的分析,在他看来,顺治就是被邓名一通乱拳打得有点蒙,又气又恼,所以想一下子把邓名碾死。但等清廷从气急败坏中恢复过来后,肯定会恢复洪承畴过去的老政策,重新建立稳固的江防防线,切断明军进入、威胁江西、江南的通道。接下来就会重新走入比赛种田——积聚实力——夺取土地——继续种田的旧式争霸套路了。
袁宗第道:“照这么说,鞑子给提督留的时间不多啊,赶快多卖一些盐吧。”
邓名比袁宗第乐观得多,不过他也承认眼下是打开湖广市场的良机,于是不再多耽搁时间,船队继续向着下游开去。
船到了奉节的时候,邓名带着一队卫士一起登岸去拜见文安之。
邓名在成都做的事情越多,对来奉节拜见文安之就感到越畏惧。不过这次从奉节的门口经过,实在找不到借口不去登门求见。
“我在都府做的种种事情,估计文督师已经知道了,他多半憋了一肚子气,打算痛骂我一顿。”邓名一路上心中暗想:“文督师一向很注意帮我留面子,这次我带了这么多卫士来,他老人家肯定不好发作大骂我一顿。若是他要私下交谈,我就把这些卫士放在门外。一会儿通报的时候,我就说军务繁忙马上要走,文督师也就无法骂太久,让我的卫士在门外久等。我到时候给他个耳朵听着就是了。嗯,我嘴上连连称是,但就是不改,文督师又能拿我怎么办?反正他从来都不去都府。”
奉节的督师衙门里很快就走出来一个文安之的标营卫兵,让邓名带着他的卫士们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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