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怎么还会这么脸大地想要来讨价还价呢?
还一半?
一毛都不乐意给!
“谢淮,这件事的选择权在你身上,你若是要,三天之内就能向法院提出诉讼,胜率百分之九十五。”
秦婉说着,直勾勾地看着身边的谢淮,并没有把第二个选项说出来。
私心不想让他放过当初任何一个欺负他的人,而且就算这一次谢淮饶过了金黎,她也不会给她有好过的机会。
想到这里,秦婉的眼神暗了几分。
气氛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在秦婉以为他会就这么放过金黎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夜晚的清风,传入了秦婉的耳朵——
“占了十年,也应该还回来了。”
.
外安静,两人并肩坐在了书桌边上,电脑屏幕里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书桌上也摊着纸质的文件,上面写满了批注。
秦婉穿着简单的休闲服,黑色的长发用皮筋松垮垮地系在了身后,鼻梁上架着一副低度数的金丝边框眼镜,和刚刚锋芒毕露的模样相比,多了几分娴静。
女人合上了手中的钢笔,将金丝边框眼镜摘下,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开口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疲惫。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这投资案本是两家公司提前商讨过的,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差错,所以在今天下午接到谢淮信息的时候,便下意识地认为所谓的‘细节商讨’不过是男人为了见面所耍的小手段罢了,结果没想到一番讨论下来,竟是还的确有几个小漏洞。
近四十分钟的对话中,秦婉是真的能感受到,谢淮是个有能力的人。
她知道谢淮的成绩优异,在专业理论方面独占优势,但她没想到的是,在实际操作中的男人竟是也半分都不输老手,说出来的点每一个都极为刁钻,有时连她都不禁会为他感到惊叹和佩服。
至于楼下的那一幕,两人都下意识地没有再提起,就像是无关紧要那般,在进入公寓之后就直接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夜色已晚,书房里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了两人身上,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秦婉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谢淮,褪下西装外套的他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带也不知道被放到哪儿去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比在公司里的模样要随意许多。
淡淡的少年感扑面而来,惹得秦婉眼神一沉,紧接着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口道:
“我去倒点水,剩下的你来吧。”
秦婉说着,转身往书房外走去,却没注意到,男人身上的少年感在眨眼间尽散,眼神一改之前的平静,变得格外深沉。
客厅内没开灯,秦婉从厨房里倒完水后一时半会儿也没进书房,反而是站在了宽敞的客厅里,看着玻璃墙外的风景。
她极爱这种设计,不仅在办公室里有,在公寓的客厅里也是如此。
俯瞰城市的感觉就像是远离了喧嚣,能让她烦躁不安的心渐渐平定下来。
回想起了一个小时前的画面,谢淮终是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并没有退让,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情,但她此时的心情却是半点也愉悦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擅自做主对他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过去的那段时光对他来说应该是最不想被暴露的经历,但她却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强行介入了这场闹剧。
然而,失而复得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有意义吗?
他所受的伤会因为那两套房而有任何改变吗?
在过去二十多年来的人生里,秦婉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束手无措过,第一次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有些无所适从。
对于她来说,谢淮的出现更像是一个劫,而她迟早得栽在这里面。
就在女人陷入沉思的时候,玻璃墙上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倒影,不等秦婉出声,男人便从身后将她搂进了怀里。
一瞬间的冷香让秦婉有些愣神,但不过片刻就反应了过来,反问道:
“谢助理这是做什么?
想要职场潜规则?”
面对女人的调侃,谢淮似乎已经变得有些习以为常了,这会儿也只是默不作声地将女人又抱紧了几分。
秦婉在进公寓之后就卸了妆,还换了套休闲服,但衣服的领口有点大,这会儿的长发又被绑了起来,大片的皮肤暴露在月光底下,白的晃人眼。
眼底的情绪翻涌,男人的视线流连在那细腻的皮肤上,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别样的低沉,“你会讨厌我吗?”
“讨厌什么?”
秦婉的眉头微微一蹙。
“你知道的。”
谢淮说着,脸上是看似脆弱受伤的表情,可眼神却隐着几分晦暗不明。
他知道自己藏不住,从秦婉接到那通电话起,他过去的那点经历应该就会被扒得一干二净。
出轨的父亲,精神分裂的母亲,而他正是在那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
亲眼看见母亲拿刀捅了父亲,又亲眼看见母亲的自杀,看着那把刀子进进出出,大片的鲜血在地上流淌,而他却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里,没有哭喊,没有尖叫,也没有惊慌。
谢淮知道,自己早就已经不正常了,在长时间的殴打和精神控制中,他早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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