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活该一辈子幸福
气氛似乎便这般彻底的僵硬下来。
叶欣然死死咬着自己下唇，没有说话，时间长了，竟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叶欣然，我问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晨曦再一次声色俱厉问着，这一次，何止脸色苍白，眼眶都微红。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叶欣然！”晨曦的声音突然便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他大步流星走到她的身边，“是谁想到江离就泪流满面，是谁见不到江离便自己缩到角落里黯然失色，是谁他妈的心里只有江离一个人？”
“你心里但凡能给我留一点位置，叶欣然，只要一点位置，你以为我会愿意让江离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上？你以为我愿意看你为别的男人流泪责备我？”
说到后来，从来那般风华绝代的亚洲巨星，嗓音都喑哑了下来。
叶欣然怔怔看着眼前说的声嘶力竭的男人，好久好久，眼底似乎有一抹液体直接坠落下来，她却像毫无所觉一般。
“对不起……”良久，叶欣然垂眸，不再看晨曦，只是看着手中已经被自己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叶子，看着一滴一滴的泪水落在手背上。
“对不起，晨曦，对不起……”她一遍遍的说着，她迁怒了他 ，她自私的想要将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压在晨曦的身上，是她错了……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晨曦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罕见的醇厚，“叶欣然，你从来都不需要对我说任何对不起……因为即便苦成这样，我也甘之如饴！”
下一秒，他缓缓将西装脱下，披在女人裸露的肩头：“夜凉了。”
叶欣然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没有说话。
“陪我喝一杯吧！”晨曦看了一眼她红肿的眼，缓缓开口说着，他想喝酒，他知道，她也想喝。
叶欣然愣了愣，也许，醉了就什么都不需要想了吧。
“你是宴会的主角……”
“有人会看着这里的……”
晨曦缓缓将手伸到叶欣然面前：“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叶欣然看着眼前，晕黄色灯光下，似乎隐隐散发光芒的修长手指，仿佛充满了魔力一般，最终，她伸手。
大手立刻握紧，晨曦便这样抓着她的手，在夜风中跑着，跑到后门阴暗的角落，绕道前门，却开车，直到……行驶到一座小小的山路之上。
当车停下的时候，几乎有阵阵山风吹来。
叶欣然定定看着窗外，车辆停在山顶上，一旁，有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下，是一片黑暗的山涧，隐隐能听见风声和蝉虫的鸣叫。
晨曦变戏法一般，从车后座拿出来一箱啤酒：“我也尝尝这些……”他轻轻说着。
叶欣然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坐！”晨曦坐在大石头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了一眼叶欣然。
叶欣然迟疑一瞬，最终缓缓坐下，晨曦已经递过来一罐啤酒。
“看见你坐的这块石头了吗？”晨曦突然开口。
叶欣然点点头。
“和它亲热一下吧，因为你们是同类！”晨曦轻笑一声，“它是石头，你是铁石心肠！”
“……”叶欣然心中一紧，没有说话。
晨曦却突然仰头，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叶欣然，真的很难喝……”
“难喝你还喝光了……”叶欣然看着晨曦随意放在一旁的空啤酒罐。
“是啊……喝光了……”晨曦轻叹一口气，“就像有些女人，明明没有闪光点，却让我处在国外的温柔乡都忘不了……”
“……”
“……”
这一次，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晨曦一口一口的喝着，叶欣然也啜饮着，他们二人就像是在暗夜中的迷路人，茫然不知归处在何方。
“叶欣然，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诗词吗？”不知喝了多久，晨曦突然转头，眼神在漆黑的夜中格外明亮。
叶欣然却躲开了他的眼神，她摇头，她不知道……她甚至不了解，亚洲巨星的喜好是什么。
“是啊，你不知道……”晨曦轻轻叹息一声，随后却又释然一笑，“现在我念给你听，但你一定要记住，以后……我说不定还会问你……”
叶欣然没有回应。
晨曦却已经自顾自的念着：
那一日，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羽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那一瞬，我飞羽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晨曦说这句话的时候，山风乍起，夏日的风，总是带着一抹善解人意的和煦，叶欣然定定看着前方山涧中的黑暗，不敢转头，眼眶却不经意间已经湿润。
不为长生，不为长生……
这一晚，他们不知道在山里喝了多长时间的酒，到了后来，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你一瓶我一瓶的喝着，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下山时，开车已不可能，二人步履蹒跚的朝着山下走着，叶欣然喝的并不多，思绪还算清晰，今晚的晨曦，有些失态了。
“叶欣然！”晨曦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嗯。”
“叶欣然！”他的声音有些加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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