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脚羊六
2017年10月3日
尽管心里沉甸甸像压块石头,回到马车旁边的柏寒依然决定吃东西:空着肚子连架都没力气打。
从背包掏出提拉米苏和三明治,又抛给张二虎一块,后者已经填饱肚子,响亮地道谢后被母亲收起来了。
见张芸娘儿子眼巴巴看着,顺手也塞过去一块,他却捧在手里舍不得吃。
熟悉的甜蜜口感令柏寒好过多了,却见黄马大大的脑袋凑到脸边,不禁好笑:“你还要吃苹果?
等我走了别人可养不起你了。”
话是这么说,她依然掏出个红苹果抛了抛,瞧着它咔嚓咔嚓吃了——昌平镇出来的几人眼都看直了,柏寒顿时很有负罪感。
傍晚时分,众人在距离大路数公里的树林落脚。
按照江卓凡的说法,这里距离冉闵驻地还有百余公里,按说连夜赶路也能到了;可惜马匹疲惫,赶夜路又太过危险,两队商量着还是决定明晨动身。
“那些胡人一定到处找我们,搞不好就在附近。”
裹着梁瑀生外衣睡在树下的柏寒把声音压得很低,身畔伏在衣服里打着手电研究地图的楚妍头也不抬:“嗯,我只希望没有狼才好。”
抽签抽到首位的梁瑀生和沈百福正围着驻地巡逻,今晚不敢点火,两人黑灯瞎火的摸索行进。
坐在不远处的赵邯郸正整理箭矢,试着拉开胡人强弓:“瞧瞧这弓这箭,平常可找不着。”
身畔马车不时传出张二虎咯咯笑声,又被赵琴娘捂住嘴“快点睡!”
另一辆马车传出张芸娘儿子“娘,真好吃,这是什么呀”,他妈妈低声说“就是干粮”和陈嫂在一起的小女孩倒是安静,反过来安慰父亲;路铁匠母子更是安静的仿佛没这两个人。
大概没什么食物的缘故,夜间居然没有恶狼骚扰,众人难得睡了个好觉。
凌晨四点天色犹暗,大家驾着马车回到大路,朝着冉闵驻地飞速行进。
去年10月4号,从北京飞回杭州的柏寒足足赖在家里睡了七天懒觉,吃了七天妈妈做的家常菜,也和久违的师兄弟们切磋七个半天。
今年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她不得不颠簸在马背填饱肚子,迎着冷风祈祷“天灵灵地灵灵胡人可别找过来”
可惜墨菲定律相当灵验:早晨八点一刻,距离目的地还有数十公里,背后地平线响起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回首望去漫山遍野的胡人策马席卷而来,地面隐隐振动。
终于来了——就像深夜楼顶丢下一只鞋子,过了良久另一只鞋子终于落地一般,柏寒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
用黄马的脑袋想想也明白,两队一等座碰在一起的任务不可能遭遇些恶狼强盗零散胡人便过关。
“按计划行动!”
两队队长相当镇定。
四辆马车停住围拢,陈嫂小女孩父女躲入赵琴娘母子车中,路铁匠也背着母亲跳上张芸娘母子马车,那名胡人营地被救出的少女也在。
车窗随即封闭,车门也紧紧阖上。
防爆盾牌呈圆形被大力埋入土中形成小小堡垒,这项工作显然演练过不止一次,非常迅速便完工了。
所有人蒙起头脸,心经女子、楚妍等留守人士穿着防爆服装在盾牌后面堆起高高弩箭,其他队员则匆匆活动手脚。
“一会我们杀到里面,争取抓住领头的。”
梁瑀生紧紧拥抱着柏寒,在她耳边说:“对面人太多,要是不行,你就骑马走。”
别留下我一个人。
柏寒摇摇头,哽咽着说“那可不行,要是没我在,怎么打的过他们?”
身畔赵邯郸拉紧弓弦又松开,忽出奇想:“你说这场怎么不是灵异任务呢?
冲着福哥还有咱们几个,别说切尔诺贝利,鬼门关都不惧,是不是?”
沈百福却没他那么好兴致,挥舞着“三日月宗近”宝刀热身。
盾牌后方的楚妍则握着小小十字架无声地祈祷。
就像楚妍和金丝眼镜预估的,人数相差如此悬殊,胡人们并没打算上来便发动猛攻,到达一射之地便下马举着盾牌缓慢前行,模样甚是轻松。
一百二百,五百六百……“八百人?”
“江卓凡不是说两千左右么?”
“也许去别的地方了。”
胡人面目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清他们脸上的轻蔑和冷笑,还有猫捉老鼠的戏弄神情。
间距不过数十米,梁瑀生低声说:“动手!”
数十只箭矢呈扇形激射而出,有的落点低些,直接射中胡人所持盾牌;有的却朝着天空射出,没什么威胁地坠入胡人后方——所到之处冒着丝丝白烟,随即化成浓郁白雾借着冷风把大半胡人裹住。
喷嚏咳嗽、泪如雨下、抓紧喉咙痛哭流涕,箭矢上拴着的催泪/弹效果并不新鲜,却足以令毫无准备的大半胡人瞬间失去作战能力,小半侥幸没被波及的胡人惊恐地逃离原地。
“走!”
柏寒骑着黄马和四名同伴并肩而出追击逃跑的胡人,不能动弹的敌人则留给同伴。
几天前柏寒对骑马还有些头疼,此时却得心应手:不知是不是苹果的功效,黄马非常温顺,只要她指着前面大喊“冲啊”它就大步飞奔。
胡人毕竟悍勇,冲出一段距离发现只要脱离白雾便不用怕,反过来拔出长刀舞成雪亮刀花,柏寒一靠近便连人带马疾劈。
黄马不等招呼便远远避开,有过上次遭遇战经验的柏寒朝着对方头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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