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女娲对视一眼,心中又惊又喜。
但同时,也愈是感受到那愈发紧迫、骇然的警兆。
“此番归路已显,我等必定能回到真宇。”
伏羲道:“我已知我存在的意义。”
女娲也笑道:“我也知道了我的意义。哥哥,我现在恨不得立刻见到我的本我,那位真正的娲皇!”
她露出憧憬:“她一定伟大之极!”
伏羲笑了起来:“我是伏羲,伏羲不是我。我只是他的一个因素。说来若非劫数遮蔽大道,我与他应该是时刻相连的。”
“我们过了好长的安生日子,而他们,却一直在抗争在奋斗。”
“或许我们略有不同,但本质终归是一样的。”
兄妹二人立在船头,笑意盎然。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只是因为劫数的原因,大道被遮蔽了,他们与他们的根源之间有了一层坚固的阻碍。
而现在,已经明晰。
其实作为大罗金仙,他们本身映照于诸多宇宙的化身,与他们之间,都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
作为大罗金仙,在后天之中,无处不在。横向里,任何一个宇宙,都有可能有他们的化身;纵向里,时间线上的每一个点,他们都存在着。
命运和因果的网,是他们面前的蛛网,他们在其外。
有的大罗金仙,不喜好化身什么的,往往收束回来,在横向只余独一;在纵向,只存于‘现在’这个时间点上。
但有的则喜欢化身无穷,体会不同宇宙、不同时间上的不同经历。
更有甚者,甚至放任不管——任凭那无穷的化身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因此有的大罗金仙,明明是天庭正神,化身却在某些宇宙、某些时间点上成为大反派之类的,丧尽天良的都不在少数。
放任演绎无数奇奇怪怪的经历。
除非当某个化身出了什么巨大的意外,会危及到本尊的时候,这大罗金仙才会动弹。
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对这个大罗金仙的这个分身下手的人,眼看要成功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面前的这个,成了大罗金仙,来一波反杀。
当然,只是当这种行为,会危及到大罗金仙的本尊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果不会危机其本尊,那么多半是任其自生自灭。
——而这种事,往往是该大罗金仙的对头——至少也是大罗金仙,才能作的算计。大罗之下的没资格算计大罗金仙。
不过大罗金仙的化身,独立开来的,是无法成就大罗金仙的。大罗金仙成就的那一刻,就要收束自己的一切时空命运因果,收束自己一切存在,证明自己的唯我唯一。
而若某个化身要成就大罗金仙,那么他们要面对的,就是要把自己的本尊也收束回来——那是做不到的。
所以大罗的化身,不可能是大罗。只有当大罗注意到这尊化身,觉得有必要的时候,这尊化身才有大罗的神通。
而现在,常昆宇宙的伏羲和女娲已是大罗金仙,那么作为他们的本尊,那真宇的伏羲和女娲,又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就可以推断了。
必定是步入先天大道的存在。
只有进入了先天大道,彻底与后天分割,那么他们在后天投射映照的化身,才能成就大罗金仙。
当然,这个分割,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分割。不是说分割了便没有联系。而是在修行的尺度上的一个分离。
进入先天大道的伟大存在,祂们才是最贴近大道的。祂们的映照,无数的化身,每一个都可以独立成就大罗——在这些化身成就大罗需要收束一切的时候,可以直接将这一步寄托于本尊,归于先天之无。
当然,这只理论上的。
成就大罗毕竟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便是伏羲、女娲这样的本尊是先天道君甚至先天道祖的,他们的化身,也未必有多少能独立成就大罗。
除非时刻关注,当作儿女来教导,能指引所有的化身堪破一切后天之秘。
然而这对进入先天大道的存在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大罗这个境界,已开始触碰先天之妙,涉及到大道的一些根源的东西,是无法轻易干涉的——便是先天道祖也不能。
宝船驶出了常昆宇宙。
当初被宝船送出来的,至今还留存的耆老们,都汇聚在宝船的船头。他们皆有追忆之色。
看着那幢巨幡,其中一位耆老忍不住道:“当初我们离开真宇时,盘古巨神操舟,祂就站在这里。当时黑暗遮蔽一切,找不到离开的路,忽然天上降下一道明光,落在这里,便成了这幢盘古幡!”
盘古!
这是常昆宇宙对常昆这位伟大者的赞美的称呼。
当时,这批妇孺并不知道那位舍命护送他们离开,并为他们开辟宇宙存身的巨神到底是谁。知道常昆的人毕竟是少数。
后来他们便称之为盘古——这是一种尊敬的称呼,意为开天辟地的人、指引前路的人、护佑苍生的人。
他们把那幢幡称之为盘古幡,把开辟宇宙的大斧称之为盘古斧。
在后来诞生的许多族人的眼中,盘古是作为一个最高的符号而存在的某种意义上的存在。
甚至比这个宇宙的伏羲和女娲还要高一层。
因为他们认为,如果没有盘古,便没有这个宇宙,便没有他们。
耆老们感叹连连,而舟中的族人们,此时也是心潮澎湃——终于要回去了!
根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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