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专注于制宝船,没有察觉到娲到茅庐的频率陡增。
羲与娲这对兄妹,本已固定三五天一至,与常昆请益、聊天,现在也是三五天——是三五天才回去。
娲大多数时间,都落在茅庐里了。
整天帮着常昆打下手,忙进忙出,或与常昆烹煮些食物、奉上些热水之类的,总之,极力讨好。
不过常昆沉浸在炼制宝船的大事之中,几无察觉。
华所言之不可理所当然,娲亦深以为然。不能因为常昆能制珠子,便觉得这事是应该的。但娲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去与常昆换取。
思来想去,便只好先帮常昆打下手。
因此每每三五天留在茅庐。
却竟有好处——常昆毕竟修为比娲高的多,且从未来而来,有时候一言一行,皆予娲许多启发。
这教娲更不好意思了。
桐木制的宝船主体,已经略有其形。常昆难得从沉浸之中回过神来,习惯性的接过娲递来的陶罐,咕嘟嘟灌了一肚子水。
“羲没来吗?”
常昆还停留在以前。
随即他又反应过来,怔了一下,道:“你这段时间多在我这茅庐,莫非有什么事?”
娲不好意思道:“我想跟你学制珠子的法子——生发水源的那种珠子。”
常昆一听,诧异:“不是已经有一颗了吗?”
娲便把冰夷借走珠子的事说出来:“祂说三年还我,眼看时日将近。母亲和哥哥担心冰夷水性轻狡反复,不会还我,所以...”
常昆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道:“水平静时滋养万物,犹如圣母;暴虐时大水泛滥,摧山断岳;犹疑时回旋无定,莫不着脉搏。的确是轻狡反复。”
依常昆之想,冰夷毕竟是三娘祖母,予祂一颗珠子倒也无妨。但这珠子早是华胥氏所有,这欺骗的法子,实在不该。
在这个角度上,常昆必须得给华胥氏补上一颗。
便道:“这制珠子的法子倒也简单,不过却是在我而言。那珠子早前便是冰夷自泉眼中取出,本也没甚太大玄妙,祂必定已是透析。可还是来欺之求取。可见以祂先天道君的神通也制不出来。”
“哥哥也是这么说的。”娲忍不住道。
常昆点点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作出来。法子自然可以交予你。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正好,你若把这法子学去,琢磨出个一二散,普及下来,对族人大有好处。”
娲道:“我还欠了你一个葫芦,现在又要学你的法子,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还。”
常昆失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不能把我当外人——娲,我也是人,是人族的一员。既然身怀有利于人族的东西,在这灾难之中,我难道还要藏着掖着吗?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娲怔怔。
常昆便弹指一点,把制那珠子的法子传给了娲,随后摆摆手:“你回去问问华,是不是不把我当人族一员。”
娲回到部落,寻着母亲,道:“老常说我们没把他当作族人,陷他于不义。”
华沉默了一下,道:“他说的也没错。这灾难之中,族人们舍生忘死。皆可将性命付诸于那微弱的希望。我这里跟他讲个你我,实在是不该。”
羲道:“母亲倒也没错。着实我也一直把他当作一尊神魔了。”
又笑道:“既是如此,此事非私人事,而是种族大事,的确不必讲求个各人原则问题。日后若有所需、所疑,我便去寻他帮我。”
娲道:“当初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眼下老常传了我法子,我要全神贯注琢磨琢磨。哥哥去帮我问问水族,问那冰夷什么时候还我珠子。”
羲道:“正好,我接着要出去绘制水文山川之图,正要去大河之畔。”
...
得了珠子,大河水族总算缓过些气儿来。
眼看三年将至,冰夷实在无法复制一颗同样的珠子,已经打算将珠子据为己有,不再归还。
祂在大河之畔的一座山下,以此珠为本根,造了一个龙泉。那泉十万里广大,专作大河水族生育蕴养之处。
却还不满足——实在大河太大,水族太多。十万里水域不足以满足所有的水族。
既不能复制,便只好将这颗珠子进行加强。
三年以降,那珠子在祂诸般手段的加强祭炼之下,已深具奥妙,使龙泉已扩大到百万里之巨。
便将大河之中,愿意听祂调遣的水族,每个族类,都迁移一支过来,为各水族保存一丝延续的希望。
羲至大河之畔,绘制水泽图,于华胥氏与水族定点贸易之处召见水族的管事。
道:“水神冰夷三年前借我华胥氏水源珠一粒,而今约定的时日将至,你代我问问冰夷,何时归还。”
那管事回龙泉之后,将此事上报。
冰夷得知,谓之左右道:“水源珠乃是水族命脉所在,实不能还了人族。”
左右犹疑:“若如此,岂非要与人族交恶?”
冰夷笑道:“而今人族,已孱弱之极。有巢氏动乱已难以压制,万族争持疯狂厮杀,人族已无余力问罪于我。我只当没有此事,那华胥氏能奈我何?”
这实在是有些不义。
冰夷左右麾下的神魔,都觉得有点不合适。
冰夷知道祂们的心思,道:“华胥氏乃大燧妻儿之部落。大燧有囊括万族的心胸,华胥氏合该帮助我水族。我只取他一颗珠子,又不是什么大事。华胥氏难道还要与我纠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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