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真子便是赵归真,亦是太阴真人。”
刘玄靖道:“看来常大哥也有耳闻——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
常昆道:“自然有所耳闻。我虽少出白水谷,但捕蛇诏的事搞得热闹的很,我那云雾山又是个蛇多的地方,若还不知,我便耳聋了。”
刘玄靖道:“说来...话长啊。”
“那就从头说起。”常昆端起茶碗:“你大姐与小丫不说到深更半夜不会完,我有时间听你说。”
刘玄靖道:“好,我与常大哥从头说起。”
于是便从离开白水谷起,许多事一一道来。
当初柳宗元接到朝廷诏书,调他回长安。刘玄靖和小丫便也离了白水谷。不久状作偶然相遇,于是结伴而行。
其间刘玄靖发现了常昆派去的昆吾神兵,在避过柳宗元耳目的前提下,与二丫、小丫一起,与神兵说了明白,由此使得常昆再无法直接了解他们的消息。
他们一路到长安,倒也没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便是柳宗元,也会几手剑术,二丫、小丫也是凡人中的高手,更别提刘玄靖这个二阶修为的真修。
遇到麻烦,以柳宗元的身份,能用嘴皮子解决的解决,不能的,自有手中的刀剑。
顺利抵达长安之后,柳宗元和二丫住在他同宗兄弟柳宗玄家里。刘玄靖和小丫不方便住柳宗玄家,便买了这小院,一直住到现在。
刘玄靖到了长安之后,没急着去找那归真子,而是先了解情况。
而柳宗元,则因前事变法革新,得罪了很多人,虽然受诏入长安,却一直得不到具体的安排。
如此大概过了一年。
柳宗元终于接到诏书,被外放到柳州为刺史去了。
于是从那时起,二丫和小丫便也天各一方。
听到这里,常昆顿时了然:“也即是说,二丫和柳宗元在二十年前便去了柳州?这些年你们没有他们的消息吗?”
刘玄靖摇头:“没有。因朝政混乱,中枢的影响力越来越不好使,地方官员的升迁、调任,变得越来越不容易。朝廷是能少一事少一事,只要不是谋反叛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言下之意,柳宗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还在柳州做他的刺史呢。
也就是说,这一趟长安过后,常昆要带大丫头去柳州,才能见到二丫。
便说起灭佛的事来。
“佛门、摩尼教、景教和祆教,在长安皆为猖獗。便是天子脚下,这首善之地,也屡屡有欺压百姓,牟利为害之事。”
“他们与官员、商人勾结,侵占城外的土地、挤压其他商人的生存空间,钩织了一张又臭又黑的网。”
刘玄靖显然做了很多了解,这些他都说的很详细。
教派的人与商人勾结的最深,然后通过商人的门路,以利益与各级官员沆瀣一气,做出许多令人发指的事。
商人,尤其是所谓的九姓胡商,从中出了大力气。
所谓九姓胡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西域外来的商人。而这些商人,从最初开始,行商逐利只是他们的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便是传教。
实则九姓胡商,与摩尼教、祆教、景教,是一体两面的存在。
他们通过种种手段,在大唐的中心长安,构造了一个坚固而且复杂的网络。正是因为这张利益网络的存在,这些年无论是谁,高呼着要罢黜教派的,都没有任何结果,反而被一一贬谪。
“我去见归真子时,他正举步维艰。”
刘玄靖道:“当时他已是崇玄馆的博士,却没有任何办法应对那些利益关系。我们势单力孤,屡屡遭到打压。他发起过数次论道大会,与佛门辩经,却也于事无补。”
虽然短短几句,但常昆却可以理解其中的艰难。
长安早被佛门这些教派经营的犹如铁桶,水泼不进。
常昆没说话,只看着刘玄靖,听他继续说。
刘玄靖道:“后来有一天,归真子忽然找到我,说他有法子了。”
“我当时挺高兴的,以为他有了什么好办法,但听他说完,我却犹豫了。”
“他说:行正道不成,便行邪道。万般法门,殊途同归。只要能达到目标,便不惜手段。”
“于是他一改之前的风格,开始结交各路人物,谄媚、钻营、贿赂、威胁等等手段,无论再下作的,他也做。”
“巴结上几个太监之后,终于让他有了光明正大接触皇帝的机会。”
说到这里,刘玄靖神色十分黯淡:“他竟蛊惑皇帝,号称以万蛇之精,炼长生不老之药,迅速取得了皇帝的信任。”
“皇帝封他为银青光禄大夫,赐号太阴真人,颁诏搜罗天下异蛇,供他炼丹。”
深深的吸了口气,刘玄靖道:“我去寻他,质问他为何选择这么做。他却说:锦上添花、火上浇油也!”
嘿嘿一笑,刘玄靖又道:“佛门等教派势大,虽网罗了许多爪牙,但憎恨、排斥他们的人同样多。可是这些人要么自高,要么自大,要么瞧不起归真子,他只能另辟蹊径。以佛门等本就势大,若再给添一把火,浇一勺油,激起反对他们的人更多的憎恨,让他们忍受不了,那么灭佛之事,必定会到来!”
“所以。”刘玄靖道:“才有了这所谓的捕蛇诏。”
“我竟无言以对。”他道:“我没有办法去反驳他,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常昆明白了归真子所作所为的意义。
他来到这里,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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