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叫常昆是么?”
一路上,常昆大步流星,祝家姑娘跟个快乐的蝴蝶似的,前后蹦蹦跳跳的。
她十分好奇模样,问常昆:“你是哪儿人啊?怎么认识的葛师兄?”
葛师兄?
常昆诧异了一下,随即道:“你也是修道的?”
难怪见这姑娘有些特别,虽然周身没有清炁缭绕,却有一股子灵性。她称葛洪为师兄,但不可能跟火龙真人修道,莫非是鲍真人鲍靓?
祝姑娘道:“嗯呢,我也修道。”
“尊师鲍真人?”常昆又道。
祝姑娘点头:“你知道我师父?”
果然。
常昆道:“昨日听葛洪说起过鲍真人。”
“那正好。”祝姑娘道:“葛师兄每隔一日外出,去城外幽林向师父求教。他现在就在那儿。”
常昆了然。
道:“我看你出门困难,难道随鲍真人修行的事,没告诉祝家主?”
“可不敢。”祝姑娘道:“我前时提起,被我爹一顿训斥。若告诉他我已随师父修行的事,他一定把我禁足,再也不能出门了。”
一路走,这姑娘活泼的很,话也多,零零碎碎说了不少事。
原来这姑娘名叫祝秀,祝家三子一女,这一女说的就是她。祝秀不喜红妆,活泼好动,向往自由,家里经常呆不住,偷偷溜出门闲逛。
前不久,她偷偷离家,看到刚来府上暂居的葛洪向城外去,她好奇心起,一路跟到城外幽林,就此认识了鲍真人。
她跟葛洪一起听鲍真人讲经,觉得很有意思,就向祝家主提出跟鲍真人修道的事,遭到训斥,还禁足三天。
从那以后,她逮着机会就溜出来,去城外幽林。
听她说了这么多,常昆知道了两件事。
第一,祝秀自己说是鲍靓真人的徒弟,但显然鲍真人并未收徒。道家收徒也是有规矩的,人家父母亲人尚在,须得通过气,双方都各自同意才是基础。
祝家主既然不同意,显然祝秀的鲍真人之徒的身份,只是她自称。
第二,祝秀说她喜好修道,但常昆在她零碎的话语中,却抓住了另一个关键词‘粱知远’。常昆注意到祝秀说起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在放光。
什么喜好修道,分明是看上了这个粱知远。
以随鲍真人修道为借口,接近人家呢。
常昆只是暗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姑娘的行为在这时代可谓离经叛道,但其实并不惹人讨厌——当然是在没有闹出不好收拾的麻烦之前。
说着话,出城到了幽林。
就是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小树林。
林间一座茅屋,鲍真人隐居在此。
尚未及近,常昆就听到了葛洪诵读道经的声音。
行至柴扉前,正要敲门,里面诵经之声戛然而止,一个飘渺的声音传出:“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请进请进。”
门嘎吱打开,一个穿着白色丝袍,袍子上绣着一只大蝴蝶的中年模样道人笑盈盈的出现在眼前。
常昆立刻明白,为什么火龙真人说鲍真人显眼。
这袍子上的大蝴蝶难道不够显眼吗?
常昆抱拳:“在下常昆,可是鲍真人当面。”
鲍靓笑道:“就是我了。你就是常昆?身板不错啊。”
常昆:“......”
怎么好像有点逗呢。
“进来进来。”鲍真人笑眯眯的,忽然瞧见常昆背后冒出来的祝秀,一下子把柴扉摔上:“别进来别进来!那姑娘你快走,粱知远那小子今天回去了,不在这儿。”
又有嘀咕声:“我说今天早上掐指一算喜忧参半,原来应在这儿了。”
祝姑娘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她跳上前伸手哐哐哐使劲拍门:“师父,开门呐!开门!”
“不开!就不开!我不是你师父,当不起!”
“你开门!”
“我不开!”
“你不开门我翻墙了。”
“你翻,你翻一个试试!”
“我...我不走了!”
“那感情好,自己搭灶做饭吧你。”
这可把常昆乐的,太欢乐了。
不都说亚圣是个忧郁的人吗,为什么作为传人的鲍真人这么欢乐呢?
这事搞的,常昆成了空气。两个对着门,隔着一人高的篱笆,你一句我一句,简直像唱戏一样。
鲍真人拿她没办法,只好道:“真是孽缘。你怎么就瞧上粱知远那小子了呢?他区区一个穷酸,值得么你。”
“值!”
祝秀硬气的很,也不害羞,说的理直气壮。
鲍真人话传出来:“那我今天把事儿挑明了吧,你们两个就不该认识。我也没收你们做徒弟,以前听过的那些道经,都给我忘了罢,就当没来过这里。你找粱知远,去上虞,上虞梁家庄。以后的事,与老道无关。”
这话其实挺重的。在常昆,或者说真正的修道士这里,这样的话,是断绝缘分,非常重。但祝秀听了,却高兴的不能自已。
在她心目中,怕是粱知远已成一切。
她不懂。
这傻姑娘欢天喜地走了。
柴扉这才又打开,鲍真人请常昆入内。
这位亚圣道统的修道士笑眯眯的说:“我早上起来,瞧见喜鹊吱吱叫,知道今天有贵客临门。先前葛洪那小子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与他有关。小朋友来,是为他来的吧。”
常昆道:“真人神通广大。”
鲍真人嘁了一声:“什么狗屁神通广大,我这人不兴恭维。”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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