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姒俭感觉今日是他活了二十余年以来,最不如意,最耻辱的一天。先是被夏阳悌暴打,现在又被人踩着脸。
他可是当今宗正嫡长孙,太后亲自册封的长平郡王。在雒阳,他就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从来只有他打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打他?
更何况,打他的,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匹夫。
耻辱!
莫大的耻辱!
姒俭的护卫们相互搀扶着,目瞪口呆的看着聂嗣。他居然敢踩着长平郡王,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你大逆不道!”护卫大吼。
“嗯?”栾冗冷哼一声,猛然上前,一巴掌抽在那个说话的护卫脸上,打得他口齿炸裂,鲜血狂飙。
轰!
那个护卫顺着地上滚了几圈,倒在废墟里面动弹不得。
这下子,姒俭的护卫纷纷闭嘴,没人再敢吭声。今天他们遇到了两拨疯子!
姒俭感觉自己的脸被踩得火辣辣的疼,那只脚不仅踩着自己,它还在摩擦着自己的脸。
好痛啊!
忽然,他感觉脸颊一松,他以为对方停手了,万万没想到,下一刻。
啪唧!
又是一脚踩在脸上。
紧跟着,聂嗣蹲下身子,看着被自己的脚底板踩得变形的脸。
“给我解释解释,你是不是长平郡王。”
“我......”
话没说完,姒俭便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巨大压力,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他明白了,这个匹夫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他是在戏耍自己!
残忍!
店内的客人们现在有种错觉,他们觉得姒俭像受害者,聂嗣像是嚣张的施暴者。
夏阳悌也不自觉地眯眼观察,因为聂嗣的霸道反击,让他微微有些吃惊。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年轻人,居然这么嚣张。这么嚣张的年轻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低头从来不是聂嗣的风格,当初明知道义阳王率领十数万叛军进攻雍州,他也没有选择低头逃窜。
更别说,现在一个所谓的郡王对着自己呼来喝去。
天子都被架空了,郡王算什么?
砰!
踩够了,聂嗣一脚给姒俭踢飞。这一脚不偏不倚,踢在姒俭鼻梁上,力度很大,直接给他鼻梁踢断,鲜血飙得止不住。
姒俭的护卫们慌忙扶着姒俭,十分戒备聂嗣一行人。
“匹夫,可敢留下姓名!”姒俭鼻孔淌血,仍旧对着聂嗣怒吼,吼完他下意识后仰。
聂嗣冷漠一笑,“你算什么狗杂种,也配知道乃公的名字,再不滚,乃公再踩你几脚。”
“乡野匹夫!”叫完,姒俭慌忙招呼护卫送他离开。
今日,他脸丢尽了!
姒俭一走,客店内渐渐恢复热闹,只不过议论的话题换成了夏阳悌和聂嗣。
“贵人,你看这......”店主人可怜巴巴的看着聂嗣。
聂嗣拍拍他肩膀,“你没看见么,是长平郡王先找麻烦的,你应该去找他赔偿。”
“这位兄弟所言有理!”夏阳悌带着弟兄们走过来。
他朝着聂嗣抱拳,“兄台今日不畏暴徒,在下十分钦佩。”
听见他称呼姒俭暴徒,聂嗣险些笑出来,当即也是拱手道:“客气。”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聂嗣。”
“聂嗣?”夏阳悌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聂兄,在下敬你一杯!”
“好!”
端酒,一饮而尽。
聂嗣和夏阳悌相视一笑,为这种萍水相逢的遭遇感到莫名的好笑。
夏阳悌敬酒结束,没有停留,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少君,咱们打了长平郡王,不会有事情吧?”崇侯翊打完才想起来这件事情。
聂嗣笑笑,说道:“我要的就是出事!”
闻言,栾冗和崇侯翊霎时间一楞。
不久后,聂嗣等人酒足饭饱,离开客店。
这个时候,夏阳悌一巴掌‘哐’的一声,拍在矮几上,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曲周邯问。
“你们忘记了么,前不久朝廷发下的大捷文书,歼灭十万叛军的华阳郡校尉,聂嗣!”
闻言,曲周邯和郭瑕瞬间秒懂。
“难怪此人如此嚣张,原来竟然是他。”曲周邯感慨,“如此人物,不将姒俭这个废物放在眼里也是正常。”
夏阳悌懊悔道:“可惜,没能与其畅饮一番!”
闻言,曲周邯和郭瑕哈哈大笑。
“不过,我观他此行应当是前往雒阳,我还有机会。”夏阳悌摸着酒盏,目光中露出笑意。
从孟津渡越过大河以后,聂嗣就彻底进入了河南郡。此处是酆朝帝都所在,天下一等一的大郡,常住人口百万余。
四周环山,河流纵横,平原沃地一望无际。
“那便是北邙山么。”聂嗣眺望南方,只见一条黑色山脉横亘眼前,越过北邙山,才能进入雒阳。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先向东走,然后顺着洛水逆流而上,前往雒阳。
“少君,前方十五里是平县,眼下天色渐晚,我们要不要先在平县休整一夜,然后再动身前往雒阳?”随从家仆问道。
“也好。”
众人策马奔向平县。
平县只是一座小城,南北两道城门,从南门到北门半个时辰就能走完。不过因为是河南郡的小城,这里比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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