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和之前有所不同,之前聂嗣拒绝提拔,那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原因。
但是现在,必要原因有了,他必须进入郡兵体系。
训练私兵和训练郡兵,两者并不冲突。更何况,聂垣和聂桓俩人担任曲长,方便他做事情。
聂绩这时候又说道:“程裴那边你们不用担心,由我来解决。你们只需要训练郡兵,保卫华阳郡的安全即可。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过来与我商议。”
之前因为郭孝隼的事情,程裴和聂氏之间有些龃龉。程裴是华阳郡的郡尉,聂嗣三兄弟此番调动,算是在他手底下办事。名义上受到程裴的辖制,聂绩这么提醒,无非是告诉他们,不用担心程裴,放手去做。
故此,聂嗣心满意足。
他可不想花时间和上司勾心斗角,那并不符合他的初衷。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没时间和程裴纠缠。
如果他识相还好,不识相的话,他可能会想办法炮制郭孝隼的事情,或者是刘歆的案子。
三兄弟从聂绩哪儿离开,走在路上。
聂垣道:“没想到,现在变得内忧外患了。”
他有些感慨,前些日子还是一片祥和,没想到转瞬之间就变得风雨欲来。白狄和义阳王,一边处理不好,都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不过,他也只是感慨,心中没有畏惧的同时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和刺激。
聂嗣道:“仲父让你们担任郡兵曲长,事关重大。朝廷那边的成败,固然重要,但是我们自己也要做好准备。你们身上的担子很重,莫要让仲父失望。”
“大兄且放心,我们明白。”聂垣郑重道。
随后,聂垣和聂桓兵分两路,一边前往杜城完成交接手续,一边前往栎阳寻校尉丁奚。
虽然程裴是他们的上司,但是校尉丁奚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丁奚是聂氏自己人,同时又是聂垣未来的老丈人,所以交接应该没问题。
这个时候聂嗣才发现,他的仲父,布局真的很深。
或许,义阳王谋反的事情,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从刘歆案来说,他们一早就做了充分的两手准备。
现在朝廷那边指望不上,他们只能自己动手保卫雍州。
聂嗣则回到书房,开始制定初步的训练和募兵计划。按照酆朝的规矩来说,郡兵的限制在三千人左右,其中一小部分是各县的县卒充数,其他的才是募兵而来。
太平时期,郡兵一般保持在一千人左右。
此刻,他却是需要将郡兵募足三千。
这是聂嗣第一次插手武备训练计划,好在之前他有杜城的经验,所以撰写基本的文书还是没问题的。
由于从刘歆抄家所得的粮食金帛已经全部拿出来交给了雒阳使者,眼下他们只能从各县的粮仓中抽调粮食,若是有不足的地方,很可能还要自己掏腰包填补。
到这里,聂嗣算是明白了聂绩当初为什么要搞掉刘歆。二人之间的矛盾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希望将刘氏的粮食和金帛全部吃下,用来填补粮食空缺。
典型的损人利己行为。
不过,聂嗣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
或许,仲父和太守是在养猪也说不定,割韭菜一茬接着一茬。
约莫到了夜间,聂嗣完成了初步的计划制定,待明日前往栎阳同丁奚交接,方才能够实行。
便在此时,芷苏走过来,奉上热汤,轻声说道:“少君,有人送来拜帖。”
“拜帖?”聂嗣一怔,问道:“谁啊?”
“来人自称是得到光禄大夫闫癸的举荐。”说着,芷苏从袖子中取出一封帛信。
光禄大夫闫癸?
这倒是让聂嗣有些印象,这个闫癸不是夫子的好友么,没想到他居然是光禄大夫。
虽然闫癸职位较高,可是聂嗣也并没有很惊讶。因为说到底,光禄大夫在酆朝只是个荣誉职位,没什么实权。
等同于朝堂吉祥物。
难怪那个人当初在丹水唉声叹气,原来是朝廷的人。
不过也是奇了,这人倒是自来熟,他当初在丹水的时候同这位闫大夫可没有什么交情。
聂嗣接过帛信,打开观看。
须臾,他说道:“将人请进来吧。”
“唯。”
帛信只是一封很普通的引荐信,里面的内容并不重要。让聂嗣感兴趣的是即将过来的那位,此人乃是朝廷敕封的白狄郎将,此次和亲队伍的最高武备长官。
这个人,过来拜访自己,能有什么目的呢?
在他沉思之时,白狄郎将子车烥率领亲卫赵骧走了进来。
聂嗣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双方互相见礼,而后落座。
子车烥打量了一番聂嗣,心中暗自比较闫癸和他所说的聂嗣形象,倒是十分的贴合。
其亲卫赵骧则是个年轻人,穿着甲胄,时不时嘀咕这位聂少君生的好一副皮囊,都能够和女子比美了。
“子车将军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双方寒暄过后,聂嗣主动询问。
实际上,他和这位子车烥还真没有什么话题能聊的,二人只是第一次见面。
子车烥也不矫情,开门见山道:“聂少君,想必聂郡丞已经和你说了目前雍州的局势。我想知道,聂少君是怎么想的。”
还真是不见外啊。
聂嗣微笑道:“不瞒子车将军,上面的事情,仲父少有在家中提及。此番和亲之事,我虽有耳闻,却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聂嗣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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