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问题就解决谁。”公羊瑜的声音在聂嗣耳边响起。
他的马车并排停在聂嗣的马车侧边,公羊瑜冷笑道:“好大的官威啊。”
这个官威说的是谁,聂嗣心知肚明,他问道:“他怎么敢当众射杀这些难民,谁给他的权力!”
“伯继,你没听说吗?”公羊瑜奇怪问道。
“听说什么?”
见聂嗣一脸的困惑,不似作假,公羊瑜便解释道:“先前族中来信于我,荆北难民多达数十万,流离失所,在各地游荡。各郡县不仅没有赈灾安置,反而用强弓劲弩驱赶。现在,轮到了丹水。”
数十万?
聂嗣张了张嘴,言道:“民不安,则社稷不稳,难道朝中的官吏们不明白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做起来嘛。”说到这里,公羊瑜不屑一笑,“肉食者推三阻四,奉肉食者自然有样学样。朝中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这些荆州的一些郡县的所作所为却是让人心中生恨。”
指甲被捏的发白,聂嗣咽了咽口水,“怎么会这样,他们这般对待灾民,不怕激起民变么。”
“民变又如何,抵挡的了军卒手中的刀剑么?”公羊瑜脸上的嘲讽意味愈来愈深。
紧跟着,公羊瑜又道:“灾民既来丹水,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退去,丹水书院那边我们是去不了了。”
聂嗣没有回答,他整个人还没有缓过来。
俩人在城门口停了一会儿,因为不能出城的关系,只能回去。
城中百姓得知难民的消息,大抵分成两派,一派觉得应该救助灾民。另一派则担心灾民会祸害他们,支持丹水县令封城,禁止灾民进入丹水城。
此时,丹水县衙。
县令张德正在接见一位来自义阳国的客人。
“贾大人,近来可好啊。”张德笑得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不仔细看都看不见他还有眼睛。
在张德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一身锦衣,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他微微拱手,“张县君别来无恙啊。”
“嘿嘿,老夫甚好,一顿可食两碗!”
“哈哈哈。”贾呙哈哈大笑,“能吃好啊,张县君身子好,大王才能放心的交代张县君要事啊。”
闻言,张德面色一肃,“敢问贾大人,大王有何吩咐?”
贾呙低声道:“大王说了,让张县君务必阻止灾民进入丹水,如有必要,可就地镇压!”
“这不妥吧。”张德迟疑道:“若是一味阻止,万一激起民变该如何是好?”
“这你就不用管了,大王自会派兵助你。”
“朝廷那边?”
“朝廷?”贾呙冷笑,“你以为朝廷还有功夫搭理你们吗?”
丹水书院。
“肃慎和白狄南下了?”范瓘看着对面的闫癸,面色凝重。
闫癸点头,“我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此番白狄和肃慎联手,分击两地,朝廷已经派兵前往边疆对峙。”
“祸不单行啊,如今荆北受灾严重,白狄和肃慎这个时候南下,只怕各地的赈灾之事要耽搁了。”范瓘轻叹。
闫癸语气凝重道:“赈灾只是其次,现在我担心的是义阳王。”
“前不久,灾民在各地受到镇压,很难说暗中没有义阳王在捣乱。陛下暗中派遣我来荆州,目的是想让我盯着义阳王,可是来到此地,我才知道此事之难。荆北诸郡,义阳王的势力交错纵横,一张黑幕蒙住了我的双眼,加之手中无兵可用,我担心打草惊蛇。”
范瓘捋着胡须,缓缓道:“义阳王受封荆州义阳国,承继至今,底蕴深厚,这荆北之地,多有官吏暗中投效。你想在此地阻止,或是想要抓住他的把柄,怕是困难重重。”
“唉!”闫癸重重叹气,“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可若义阳王有异动,只怕余下二王会乘火打劫。如今朝廷要对付白狄和肃慎,很难抽调兵力南下对付义阳王。”
“日菊有什么打算吗?”范瓘问道。
“我现在担心镇压灾民是义阳王的手笔,他想借着灾民之事来兴兵。如今,我若是能安抚灾民,或许可以阻止义阳王的阴谋。”
“难。”范瓘摇头,“南乡郡与义阳国毗邻,郡中多县,怕是已被义阳王安插了人手,仅凭你一个‘天使’的身份,只怕不会有什么作用。甚至,义阳王很可能会暗中遣人刺杀你。”
“他敢!”闫癸大怒。
“日菊,你要做好准备。义阳国自上一代大王之时,便有了异心,先帝曾准备削藩,奈何突然崩逝,如今陛下继位不久,朝中权臣秉政,恐怕......”范瓘又是一叹。
说到此处,闫癸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终,他颓然道:“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饕餮之辈残害百姓吗?”
范瓘无奈道:“你虽有心杀贼,可却无力回天。现如今朝中大军北往,义阳王得知消息是必然会有所行动,单是你一个无权无职的光禄大夫又能做什么呢。”
闻言,闫癸恼怒的一拳砸在矮几上,黑白分明的棋子落地四散。
屋外的天气虽好,可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邓亥,柳齐,奸贼!”闫癸目光生冷,说出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深吞其肉。
听到这两个名字,范瓘眼眸也是闪过一丝冷意。
“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用,邓、柳二人乃是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朝中鹰犬甚多,官吏要么靠拢,要么辞官。如今朝中乌烟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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