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辞抿了抿嘴唇，到了嘴边的那句“不行”绕了好几圈儿，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拿过自己的东西，她想牵着angel转身继续走的时候，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家伙却突然拽了她的手一下，脆生生地说道：“妈妈，如果我们现在去坐公交车，肯定会迟到了。”
余清辞一怔。
angel清澈无邪的眼睛看着她：“ian叔叔也是好意，我们就坐他的车，好不好？”
……
一路上陆敬修的车开的很稳，路况也不堵，很快就能到舞蹈班。
可余清辞到现在还有些缓不过神来，不是因为别的，是源于方才angel的反应。
她怎么可能向着陆敬修说话呢？
曾经angel明明说过，最讨厌的就是ian叔叔了，这段时间也没见着他们两个有过单独的相处，这怎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碍于有陆敬修在场，余清辞也没多问。
等到抵达了舞蹈班，angel准备走进去的时候，例行跟妈妈抱了下，再然后，她看向陆敬修，摆摆手道了别：“ian叔叔……再见。”
陆敬修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声音放得很轻很缓：“再见，angel。”
待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余清辞终于忍耐不住，语气也有些急怒：“你是不是跟angel说什么了？”
陆敬修淡淡地反问：“你觉得我会跟她说什么？”
余清辞咬住嘴唇，说不出话。
陆敬修便伸手极其自然地把她的腰往车前带了带：“回家吧。”
余清辞想要挣扎。
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彻底怔住。
“难道，你想让女儿一直都厌憎我，永远都不认我吗？”
……
晚上，等到angel洗漱完之后，余清辞带她上床睡觉。
将小家伙搂在怀里，又着实犹豫了好一会儿，余清辞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了句：“angel，你对ian叔叔……你现在对他……”
angel在她怀里仰起头，似是有些疑惑。
余清辞也不晓得究竟怎么说才合适，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正当她还徘徊不定着，angel却突然说道：“妈妈，我还是不太喜欢ian叔叔。”
“那你……”如果不喜欢，那白天的时候，她为什么会那么做。
不等她问出来，angel已经给了她答案：“因为ian叔叔出现的时候，妈妈会觉得开心。妈妈开心了，angel也会开心。”
……
直到这一晚，余清辞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整个局里，或许她才是始终看不清、想不透的那一个。
一直以来她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没去多考虑过身边人的感受，即便是她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女儿。
angel这么小，就已经能做到为她着想如此。
那她呢？
她要怎么做，她应该怎么做呢？
这一晚她几乎一夜没睡，等到第二天醒来，太阳照常升起，一切也都照旧。
而她，也终于想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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