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玩笑的吧?”严文突然发现自己跟不上身边警察的思维。
就算是再蠢的警察也不会这样做,要么他蠢得无可救药,要么是有后手。常朔是前者还是后者?他究竟是蠢还是有后手?
严文心中在盘算。
刚才左家讨论的话我也听到了,因为一直站在常朔身边,所以我也被牵连了。如果是在平时,我当然不怕,他们碍于严家的脸面,不可能对我动手,可是现在,左山已经死了,这个叫左宾的人脑子也不太好使,怕到时候打起来,我也会被波及。
想到这里,严文看了看身后,似乎打算回到堆积杂物的房间中去。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钱仓一反问。
“可是,你就一个人,后面还有这么多拖油瓶,你还能带着她们闯出去不成?”严文指了指身后。
“我有帮手。”钱仓一看了严文一眼。
“谁?”严文满脸疑惑。
“你们严家肯定会来,至于卢家,大概有一半的可能性,不过已经够了。”钱仓一转头看着已经逐渐从笑声中恢复过来的左家人。
“怎么可能?”严文的语气非常惊讶。
“有什么不可能的?”钱仓一轻笑一声,“你们严家不是一直想洗白吗?”
“我……”严文非常吃惊,一时之间竟然接不上话。
“对你来说,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身为严宣的接班人,你应该很懂他才对,难道说,他从来没和你说过?”钱仓一的声音不大,刚好传入严文的耳中。
听到钱仓一的话,严文马上回想起了严宣的种种举动。
严老一向自视甚高,却频繁与眼前的警察接触,而且每次都是好话劝说,反倒是常朔总是冷着脸,对严老没有任何好感,可是即使是这样,严老也没有说过常朔一句坏话,即使是在我面前。
我一直待在严老身边,知道他的性格,虽然开口都是夸赞人的话,但也必须是他感兴趣的事情,他才会这样去做,难道真的如常朔所说,严老打算洗白?
呵,哪有这么简单,曾经做过的事情又不是衣服,扔掉之后换一件就行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常朔在骗我。
想到此处,严文纷乱的思绪终于平静下来。
“常朔警官,这种笑话并不好笑。”严文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钱仓一耸了耸肩,一副随便你的样子。
“常朔,你要是现在跪下求饶,我还可以放你一马,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左宾向前走了两步。
两人站在门口,四十多人站在门外。
一边是目的和想法完全不同的两人,另一边则是高傲自大,对一切都尚不知情的团体。
阳光逐渐升至头顶,气温也逐渐升高。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火药的硝烟味,只要双方碰撞出任何火花,都将会引起爆炸。
“怎么个不客气法?”钱仓一歪了歪头,好像没听懂的样子。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就让你知道这不客气的方法是什么,给老子上!”左宾一挥手,他身边的五人就冲了上去。
对于这五人来说,如果是和其余三家中的任何一家打,他们都不一定会这么积极,可是现在是以多欺少,五个人打一个人,最多再加上严文,也就是两个人,更何况其中一个人还没有武器。
这对他们来说,是能够在下任老大面前表现的机会。
如果左宾满意了,那么他们今后的生活也将更好,甚至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接班人。
然后,轻视与傲慢带来的结果往往非常严重,甚至可能致命。
严文看见对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连忙转身跑进了屋。
我只是帮常朔带带路而已,根本没必要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来,无论赢了还是输了对我都没有好处,我只要当一个旁观者就好了。
这就是严文心中的想法。
他回到房间之后,眼前是七名曾经饱受折磨的女性,这些人他见过许多,第一次见的时候心中还产生了些许怜悯的感觉,可是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反正……受伤的不是自己。
这七名女子中,除了左莹仍旧双眼无神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其余六人眼神中全都带有深深的恐惧,也许她们听到了外面有熟悉的声音,也许是她们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总之,她们无力改变眼前的一切。
这种恐惧被她们暂时压制住了,一旦爆发出来,也许,她们会马上跑下楼梯,回到关押自己的房间,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这样依然摆脱不了被打被折磨的命运,但是却能够给她们一些心理安慰。
苟延残喘也不过如此。
包括左莹在内,这七名女子都是年轻时候被拐卖到普沙庄的女生,其中有三人现在已经找到了买家,只要收到钱款以后,这三人将会作为物品被贩卖出去。剩下的几人,有些已经售卖过了,只是却被退了回来。
理由是因为不能生育。
或者说,是不能生男孩。
……
钱仓一独自站在门口,像一面墙,一面能够抵挡暴风雨的墙。
依照常朔的性格来分析,他所遵循的信念是结果正义。
所谓结果正义,在法律的领域中叫做实体正义,坚持的理念是结果比过程更重要,如果能实现最终的正义,同时实现正义的手段不会造成其他的非正义,那么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实现正义。
“结果……远比过程重要……”钱仓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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