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门的弟子热情又周到,心情舒畅地住了几日,宁钟情突然告知随时可以离开。
林寻:“谈妥了?”
宁钟情颔首:“这一次逍遥门会与我们同进退。”
林寻垂首转着杯盏,“关于这个暗中拉拢各大门派的势力,你究竟了解多少?”
宁钟情从他话中听出一丝担忧,正色道:“因为人员比较分散,是以结盟的形势吸纳,他们自称是摧山盟。”
“撼山盟?”
宁钟情解释道:“将各门各派比作高山,撼山盟的宗旨是从内部瓦解,像蚂蚁一样一点点啃食中坚力量。”
闻言林寻稍一思忖,后认真建议道:“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应该叫断根盟更合适,双方是树和虫子的关系。”
宁钟情:“……撼山盟更好一些。”
林寻皱眉:“真的?”
宁钟情:“至少听上去正经许多。”
话题就此跑偏,大约快到用晚膳的时候,宁钟情摆脱林寻的影响,强行将话题扭转过来。
“多数是从其他门派挖人,所以撼山盟几乎容纳了百家武学,以杂为精。”
林寻:“这就跟杜鹃一样,将蛋生在别的鸟巢当中。”
宁钟情性子中有几分较真,纠正分析:“还是有很大不同,杜鹃是由于担心雄性吞吃才会……”
天彻底黑下来,再度回归正题,林寻:“撼山盟现在的盟主是谁?”
宁钟情摇头:“不确定,倒是有一个怀疑对象。”
说着怀疑,语气却是十拿九稳。
两人相处的默契告诉林寻这又是他一种无聊的谦虚,刚要开口,觉得喉头有些干涩,抬头才意识到头顶不知何时高挂着一轮明月,当下惊讶道:“怎么这么晚了?”
宁钟情接过他手中的茶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林寻:“这么久除了势力名字其他都没有聊到,方才我们的谈话实在太没有效率。”
宁钟情:“我们?”
林寻淡淡看了他一眼。
宁钟情垂首:“……是我。”
林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这种说法:“谁是盟主?”
宁钟情勾了勾手指,林寻上钩,贴近对方的面部。
等到两人挨得足够近,宁钟情在他耳边道:“苦竹大师。”
林寻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很惊讶。
宁钟情轻笑道:“是不是没有想到是他?”
林寻点了点头,末了问道:“苦竹大师是谁?”
“……”
对宁钟情而言,这是对林寻一种绝对信任的表现,毕竟情报就连他的心腹也是瞒着。
苦竹大师这个名号放在三十年前赫赫有名,近十年没人再见过他出手,一直在少林寺避世苦修。
此刻对方表现出完全不了解的态度无疑让他有种挫败感,叹道:“三十五年前,苦竹大师以一己之力,剿灭青龙帮连同帮主在内一百三十二人。”
林寻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
宁钟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此处就我们二人,你不必掩饰。”
林寻‘哦’了声,“所以这位苦瓜大师是少林寺的人?”
“是苦竹,”宁钟情正色道:“他从前是江湖上独来独往的剑客,中年忽然沉溺佛学,因为与少林方丈有私交,长期借居在少林寺后山。”
林寻不禁摇头:“识人不清,少林方丈连命都搭上了。”
宁钟情语气淡然,却也略微有些感慨:“方丈一生有两大挚友,一是武当掌门,可惜是个伪君子,其二就是苦竹大师,乃是真小人。”
林寻:“遇到什么人很重要。”
正说着,感受倒不同寻常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林寻一抬眼,视线和宁钟情不期而遇。
不过片刻,林寻垂眸:“苦竹大师能隐忍多年,不会是好对付的角色。”
宁钟情忽然笑了下:“他这是没办法,撼山盟的弟子都在各大门派当卧底,说穿了都是种在墙下的杂草,见风使舵。”
夜晚已经降临,就算要离开也要等次日,林寻看了看天空,道:“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不知是不是受了夜色影响,宁钟情声音略有些低沉:“不一定好,但一定会很壮观。”
翌日清晨,宁钟情道别逍遥门掌门,同林寻下山。
打马而归,天气又好,林寻心情不错,一段路程后道:“短短几日未归,就觉得周围环境变化很大。”
说着还很遗憾没有从逍遥门带走些东西当作纪念品。
大约是晌午,可以看见远处的城门,林寻:“原来我们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偏头望着宁钟情:“为什么刚刚不告诉我?”
宁钟情:“害怕你尴尬。”
林寻抿了下唇,“现在也很尴尬,方才我是不是乐呵的像个傻子?”
宁钟情一脸严肃:“你怎么会这么想?”
转头忍不住捂嘴装作咳嗽,实则嘴角微微翘起,身下的马都配合地打了个喷嚏。
一路有说有笑的进城,宁钟情似乎早就所有安排,一进城便带着林寻去了一家客栈落脚,进门时,他的目光和客栈老板有一瞬间的交流,极为短暂。
客栈后面还连着一间小楼,无人引路,宁钟情直接走向小楼。
外观来看,古木陈旧,并不起眼,林寻随他上到二楼,迎面走来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打开最里面房间的门锁,对着宁钟情行了一礼便离开。
房屋内装饰大气奢华,墙上的画是用黄金做成的框精心裱起。
林寻只看了一眼就爱上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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