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孔讷扑通一下跪在了陈松的面前,朝着陈松大声的咆哮。
“这都是我那叔父在污蔑我,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个是杀头的大罪,我可是安安分分遵纪守法的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孔讷语无伦次,不停的在为自己开脱,在为自己辩解。
“呵呵!”
对此,陈松只是冷冷的一笑,没有任何在意。
“你说的很对,这些都是你的叔父在污蔑你。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将这些东西全部交给陛下吧。
想必锦衣卫对这种事情非常感兴趣,到时候让锦衣卫的人过来看一看,看一看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松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吓得孔讷就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吗?真的搞笑啊,你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说到底,抛去你孔府身上的身份,你还不如那些读书人。
竟然还玩什么把戏,连个具体的筹划都没有,随便找了几个游兵散勇,就敢谋划大事,真是可笑。
你这种人,给你五万兵马,让你造反,你都不知道该如何……”
“我们孔府没有造反,没有造反……”孔讷急忙回话,生怕陈松再给他安一个罪名。
别看孔讷平时一副人五人六,吆五喝六的样子。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废物。
孔讷跪在那里不知所措,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孔讷知道陈松这番话的威力,如果陈松真的将这些东西全部交给朱元璋,那么迎接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猎杀当朝勋贵,蛊惑山东士子,违背朝廷意志……
随便拉出来一条都是够杀头的大罪,这要是全部交给朱元璋,哪里还能有他的活路?
看着在地上哆哆嗦嗦害怕不已的孔讷,觉得差不多了,陈松再次说道:“人人都说你孔府乃是读书人的典范,说孔府之人个个聪明异常,可为什么今天我觉得这句话就是在放屁?
你孔讷也是下一任衍圣公的继承人,可是为什么有些事情你就看不明白?
如果我真的要将这些东西交给陛下,那么你觉得我会让你过来吗?你难道不觉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如同溺死之人手中的救命稻草,孔讷被陈松这番话瞬间惊醒。
兴奋瞬间出现在孔讷的脸上,其中惶恐还有大半。
“那那那,那陈大人的意思是对我既往不咎?”孔讷一脸忐忑。
“既往不咎?你怎么敢说得出来?你的胆子真大,你怎么敢想出这种事?说什么既往不咎,你是我什么人?你都要杀我了,我还对你既往不咎?呵呵!”陈松冷笑连连,脸上的威胁之意越来越浓。
孔讷又搞不懂了,又恢复到原来那个样子。
“我告诉你,你们孔府就应该有孔府的姿态,不是说你们就真的代表了天下读书人,有些时候你们的意志微不足道。
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说的这些话,我要在山东将官绅一体纳粮全部推行开来,我只希望你能够有眼力见,不要做出一些让我不舒服的事。
这些证据虽然不可能将你们孔府全部摧毁,但摧毁你一个小小的孔讷,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陈松的语气渐冷,脸上的威胁几近凝实。
孔讷终于明白陈松今天的意思,他的脑袋点的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不停的回话:“是是是,陈大人说的对陈大人说的对,保证完成,保证按照陈大人说的去做!”
“行了,滚吧,手中的那些东西你带回去吧,反正都只是一些副本!”陈松朝着孔讷摆摆手。
孔讷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飞快的朝着外面狂奔。
李三娃凑到陈松的旁边,指着往外面跑出去的孔讷,疑惑的问道:“大人啊,这种货色还留着干什么?直接将证据交给陛下,把他弄死得了!”
“弄死他倒也简单,哪里还用将证据交给陛下?这种货色,把他弄死真的是可惜了,要记住,没有射出去的弓箭才是威力最大的弓箭。
咱们掌握了这些证据,那么以后,咱们就是孔讷的爹就是孔讷的爷。
咱们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天下读书人不是以孔府为尊吗?我倒是非常想看到孔府和读书人割裂的时候,那些读书人是个什么表情!”
……
孔讷回到家,并没有因为现在身处家中就松懈。
他在出来的时候拿着陈松给他的宣纸,现在他已经将这宣纸烧的连渣都不是。
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烧的这也不过只是副本,如果陈松真的想要搞他,逃到山穷水尽之处也毫不起用。
坐在书房当中回想着这些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陈松怎么会知道那些人是我的亲信?宣纸上说的明明白白,甚至连我的那些亲信籍贯家庭什么的都说得一清二楚,如果这是审问出来的结果,那么之前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孔讷皱起了眉头,脑海中出现了他叔父的身影。
“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这个该死的死老头!”孔讷骂道。
生活还是要继续,总不能因为陈松威胁,就跑去自杀。
孔讷非常惜命,孔府当中凡是有地位的人,没有一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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