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说!”
“臣以为秦浪一方也在利用这段时间,他们似乎正在筹谋一个大计划,所以他们并不怕拖延,我们不该被他们牵着走,应该掌握主动。”
边北流道:“掌握主动?你说得容易,如何掌握主动?”
宋百奇道:“秦浪和那鲛女一起去了齐云港,我亲眼看到他们跳入海中。”
“那又如何?”
“我猜他们应当是去寻找救兵了。”
边北流冷笑道:“救兵?那帮鲛人胆敢插手这件事?他们不要性命了?”
宋百奇道:“三百年来,鲛人不落地已经成为他们奉行的准则。”
边北流点了点头,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许多,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宋百奇道:“王爷有没有想过最坏的一步?”
边北流沉默了下去,怎会没有想过?他从一开始就想过,他不可能为了儿子向大雍低头,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可以做出牺牲。
宋百奇道:“其实主动权始终都在王爷的手中,何时收网要看王爷的意思。”
边北流道:“你的意思是……”
边谦寻望着眼前的棋局摇了摇头,他输了,棋力上他和何山阔根本不在一个境界,边谦寻道:“我下不过你。”
何山阔微笑道:“你心绪不宁,人越是想活下去,反而容易陷入死局,在逆境中唯有置死地而后生,方能有一线反转的机会。”
边谦寻道:“你不用说风凉话,其实你们的处境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杀了我,我父王绝不会饶了你们。”
何山阔道:“你父亲若是对我们抱定必杀之心,就等于对你同样起了杀心,如此说来,我们的处境还真是很相似。”
“我跟你们不一样。”
何山阔道:“其实你父亲自立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北野之所以能够得到发展,并非是因为他个人能力如何出众,而是因为背靠大雍,如果不是大雍在背后支持,根本没可能毫无顾虑地发展。”
边谦寻道:“这就是大雍最无耻的地方,北野当初乃是一片贫瘠之地,明明是我们边家祖祖辈辈刻苦经营,方才有了今日之规模,可大雍硬要将所有的功劳据为己有,我们边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朝廷从未放弃过对我们的猜忌,让我背井离乡留在雍都为质,还想方设法削弱我爹的势力。”
何山阔道:“你对你自己的父亲又了解多少?”
边谦寻道:“你不用挑拨离间,我大不了就是一死。”
何山阔道:“死不可怕,可如果一个人死的毫无意义那就太可笑了。”
“如果我死了,你们使团的一百多人全都要偿命。”
何山阔道:“边氏决定自立之前有没有想过,除了齐云港这个出海口,所有的疆土都在大雍的包围之中,大雍想要对付边氏,根本不用派出军队,只需切断陆路交通,再封掉北野的出海口,不出三个月北野必然溃败。”
“危言耸听,大雍的水师恐怕连一艘像样的船都找不出来。”
何山阔道:“你不要以为我们是在危言耸听,如果到了时间,你父亲仍然拿不出诚意,我就先卸掉你两条胳膊给他送过去。”
朝雨歌虽然胆大,但是到了战舰之墓的范围也不敢继续说笑。
一艘艘沉没在海底的战舰已经在这里静静躺了百余年,战舰的表面生满了疙疙瘩瘩的牡蛎和各种各样的深海寄生物。
朝雨歌带着秦浪来到其中一艘战舰前方,他们的身体缓缓上浮,沿着船锚的铁链一直上行,来到甲板上,甲板上空空荡荡,秦浪从朝雨歌的身上下来,寻找到了底舱所在的地方,伸手将舱门打开。
朝雨歌惊声道:“不要下去。”
秦浪向她微微一笑,朝雨歌还不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他让朝雨歌在外面等着,自己从舱门游了下去,底舱内灌满了海水,左臂的魂力凝聚,弹射出一颗蓝色的光魂球,有若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蓝光向周围蔓延,借着光球的照亮,可以看到底舱内密密麻麻的尸体,这些尸体大都腐烂为白骨,不过它们的身体外还穿着铠甲,这些都是大雍当年的水师将士,出师未捷身先死。
秦浪来到其中一名身穿将军服饰的尸体前方,望着它黑洞洞的眼眶,伸出左手的手指,点击在它的眼眶中。
尸体的头颅缓缓向上抬起,颈椎骨骼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它张开嘴巴,一条小鱼从它的嘴里游了出去,尸体伸出白骨嶙峋的手一把将小鱼抓住,塞入自己的嘴里,牙齿将小鱼的身体切断,血雾如烟。
秦浪脑海中听到尸体的声音:“我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浪将魂力凝聚在左臂,蓝色光雾装的魂力丝丝缕缕向外散射而去,射入尸体的双目,这些沉睡于海底百余年的尸体一具具开始恢复了动作。
朝雨歌在秦浪进入底舱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她担心秦浪一人应付不了突发的场面,当她潜入底舱,顿时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秦浪如同一个发光体,蓝色的光雾以他的身体为核心覆盖到四面八方,溺毙在底舱中的那些水军尸体一个个恢复了行动。
朝雨歌掩住嘴唇,她听说过魂修中有化骨成兵的法术,但是今天是亲眼见到,而且这底舱中至少数百具尸体,秦浪竟然以一己之力让他们恢复了行动。
朝雨歌忽然明白秦浪为何要来探索这战舰之墓,他是要利用这些死去的水军来形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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